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诱惑

【重光】(修订版 01-03)作者:不了僧

2020-12-06 09:58:27

作者:不了僧
2019/9/2发表于:sexinsex 
                           第一章 
  十月一,烧寒衣。 
  登仙镇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在十月初一这天晚上给过世的先人们烧些
纸钱,还有纸扎做的衣服。住在柳湾巷的基本都是些平头老百姓,几乎都烧不了
什么像样的纸衣,不过就算再穷总要弄些纸钱烧一烧,毕竟父母生前过了一辈子
穷日子,总是希望他们在地下的日子能过的富裕些。 
  可是真的有连纸钱也烧不起的,就拿干巴巴的柳树叶子在自家门口烧的,烧
树叶的是个看上去病恹恹的女子,身材纤瘦,火光微微的照应着女子的面容,仔
细一看确实有这小地方不该有的容姿。 
  「娘,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个脸上都是烟灰的少年打开了自己的双手。 
  「你从哪里弄来的?」女子一边问话一边用纤细的手替少年擦掉脸上的烟灰。 
  「我在平安街那边捡的,趁他们没烧干净我就从火堆里翻出来了。」少年一
边说话一边把捡回来的纸衣、纸钱都丢进了火堆里,完事儿用手使劲搓了搓手上
的烟灰。 
  做娘的用树枝翻了翻火堆,嘴上关切地问道:「烫着手没有?」 
  听见这话,少年又搓了搓手上的烟灰,回道:「娘,我没事儿,我手可快着
哩。要不我再去看看再弄点回来吧?」 
  做娘的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有这些东西你爷爷,奶奶和你爹都知道你
的孝心了,我们该回屋歇着了,晚一会儿鬼啊,魂啊就该来找东西吃找衣服穿了
,碰见了不好。」 
  少年一听感觉脊背发凉,小声说道:「娘,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吧?」 
  做娘的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笑着说:「这么大人了,还怕黑啊,跟娘睡不害
臊吗?」 
  少年委屈的答道:「娘,就今晚行不?我回来的时候还踢倒了几个火堆,怕
他们找我算账啊。」 
  「知道怕了以后就别做这种事儿了,看你一身灰溜溜的,我先带你进去洗洗。」
说着话做娘的就拉着自己儿子进了院子,门口的火堆早就变成了灰烬,一阵风吹
过,灰飞烟灭了。 
  —— 
  日当正午,在山脚下有个小茶铺,虽说店铺不大倒也干净,里面基本设施齐
全,对于没什么讲究的人来说这也算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铺子东南角上坐着两个人,看装扮似乎都是修道之人。 
  「吕仙长,可让我好等啊,我在这寒酸的茶铺干坐了两个时辰。」说话这人
一身灰色道服,看面相似乎有六十多岁了,不过头发乌黑,十分精神。 
  「刘贤弟,这次多谢你知会与我,否则错过这次不知道还要等上几百年才有
机会见到这青萍仙子。」答话这个头发胡须全白了,但是看面容似乎才二十出头,
十分俊美,仪表不凡。 
  这二人都是修道之人,一身灰色道服名叫刘沉,修炼的天识功法已入化境,
故人称「三眼真人」。身穿蓝色的白发道人,乃是九宝山的宗主吕苕阳,实际上
比刘沉要老上几百岁。 
  吕苕阳喝了一口茶水,也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知道是见青萍仙子,少
不了沐浴更衣,精心装扮一番才敢来赴约啊。」 
  刘沉看了一眼吕苕阳,笑道:「仙长不是打趣小道吧,以仙长的身份什么样
的仙子没见过,怎会对青萍仙子青眼有加?」 
  吕苕阳冷笑道:「这青萍仙子久居青萍山宗门之内,修行天赋极高,很少示
人,我只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再见其他女子皆视之无味了。」 
  刘沉听的此言,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惜青萍山道法高深,宗门禁制森严,
别说拜见仙子,怕是山门我都进不去。」 
  吕苕阳猛然问道:「有传闻说你用天识之术,企图窥视通剑山仙子裴小玉被
人识破找上门去,打掉你几十年道基才肯罢休,此事当真?」 
  刘沉喝了口茶,尴尬的说道:「惭愧,惭愧,让仙长笑话了,只因那裴小玉
不仅漂亮,身段更是让我魂牵梦绕,一时心痒就没忍住。」 
  吕苕阳笑道:「贤弟不愧是性情中人,那裴小玉性如烈火,可是个不好惹的
主,你连她都敢招惹,我佩服的紧哪。」 
  刘沉忙答道:「吕仙长当年也是英雄人物,我那点末尾道行跟仙长您比还差
的远啊。」 
  吕苕阳听得此言哈哈大笑,用手捋着胡须似是在回忆以前的「战绩」,回过
神来说了一句:「不过贤弟,有些事可是做不得的,如果被我知道你想用功法窥
视青萍仙子,那可不是打掉你几十年道基这么简单。」 
  刘沉一听此言,也不敢怠慢,忙回道:「仙长发话了,借我个天大的胆子我
也不敢啊。」他当然知道吕苕阳的道行,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自己那点道行基本
就是找死。 
  吕苕阳很满意刘沉的回答,笑道:「贤弟不要太紧张,不知这青萍仙子为何
会来这落霞山?」 
  刘沉略有所思的迟疑了一下,答道:「小弟我也不知道,光是得知此次仙子
出山就很不易了,关于她此行的目的真是一无所知。」 
  吕苕阳点点头,说道:「是了,青萍山门派宗旨只在修行,很少过问俗世,
弟子个个深入简出,青萍仙子更是没几个见过,要探听出青萍仙子来登仙镜界的
目的确实不太容易。」 
  刘沉也附和道:「仙长也是明白人,不过我虽然不知道青萍仙子来此目的,
但是我猜想这跟青萍山肯定有大机缘,不然青萍仙子不会亲自出山。」 
  吕苕阳听得此言眉头紧皱似是有所思虑。 
  刘沉继续说道:「有件事恐怕要让仙长失望了,青萍仙子估计不会以真身来
此,多半是神识出窍到此地一游。」 
  吕苕阳略感失望,摇摇头说道:「想必如此,不过能见神识老朽我已是不虚
此行了。」 
  刘沉听的此言,放下手中的茶碗,笑道:「既然吕仙长如此迫切,我们这就
登山观镜?」 
  吕苕阳难掩心中激动,回道:「善也。」 
  话音一落,二人各自御剑飞往落霞山去也。 
  —— 
  登仙镇的人口算不上很多,放在整个太稷王朝也算个中等人数,镇上的人多
以酿酒为生,据说登仙的佳酿就算是拿到国都「平京」去卖也算是上等货。 
  酿酒离不开水,登仙镇上的几口古井都是清澈见底,回味甘甜的上好泉水,
平时除了酒坊用,家家户户吃水做饭也离不开这几口古井。 
  这位少年岁数不大,力气却不小,一个人挑着两条水桶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着。 
  「你娘又让你挑水洗身子啊?这整个镇子就你娘金贵,这井里的水,人吃还
来不及,你娘倒好,拿去洗澡,这不是浪费吗?」说话的是跟少年都住在镇上柳
湾巷的赵寡妇,一身紫红的衣襟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尤其是胸前两颗大奶子都快
把衣服崩开线了,一说话胸前的奶子就颤悠悠地,加上姿色在镇上也数得上,镇
上不少男人都看着这她流口水,她也不在乎,她就喜欢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刮」
她。 
  「赵姨娘,这镇上的井水也不值钱,多的很,我娘想怎么用有什么关系?」
少年说着话,冲着赵寡妇咧着嘴笑了笑。 
  赵寡妇还没来得及说话,在一边嗑瓜子的吴铁匠就抢着说道:「就是,韩家
弟妹水葱一样娇嫩的人儿,河水怎么配得上,大伙说是吧?」 
  「呸,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臭打铁的,那小娘们的洗澡水你也都喝不上,至
于这么上赶着巴结?」赵寡妇在这镇上吵架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吴铁匠也不示弱,一拍胸膛口的的腱子肉,说道:「不错,我是打铁的,
可是我有的是劲儿啊,改天我打两个夜壶,晚上给嫂子送去怎么样,顺便让嫂子
看看我多有劲儿!」 
  他这么一说,旁边看笑话的都哈哈大笑。 
  赵寡妇是谁,岂能善罢甘休,一叉腰,人还没说话,奶子先颤悠了几下,破
口大骂道:「就凭你还想占老娘便宜,夜壶留着给你自己冲茶喝吧,你那点劲儿
也好意思出来说,你媳妇可是都告诉我了,三岁小孩撒泡尿儿的功夫你那点劲儿
就没有了,就是一个软趴趴的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还有脸说,干脆别做铁匠,改
行做个泥水匠好了!」 
  哈!哈!看热闹的笑成了一锅粥,吴铁匠也知道说不过这赵寡妇,垂头丧气
的一个劲磕着手里的瓜子。 
  挑水的少年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也是咧着嘴哈哈直笑。 
  赵寡妇看了看少年,白了一眼说道:「你一个小娃娃,断奶了没有,就学这
种色胚,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少年也不生气,微笑着说道:「赵姨娘,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娘长得漂亮,没
啥恶意,我娘在我心里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但是这镇子上除了我娘就数赵姨娘
最漂亮的,再没人比得过赵姨娘了。」 
  赵寡妇也是个直脾气,一听少年夸奖自己,那股子泼妇的劲儿也没了,说道:
「没想到,你这小人儿倒是嘴甜,你娘啊虽然矫情,但是生你这儿子倒是懂事。」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块牛奶做的糖块,丢给少年,接着说道:「这是我给我家虎
子买的糖胰子,赏你一块。」 
  少年接过糖胰子,揣到兜里赶忙跟赵寡妇道谢。 
  这时候吴铁匠又起来起哄了,喊道:「赵寡妇,你说人家没断奶,就给奶糖
胰子啊?你的奶也不小,给人家小孩吃两口呗。」 
  赵寡妇翻他一眼:「你个挨千刀的,我看你才像没断奶的小崽子,想占老娘
便宜你还嫩了点。」 
  吴铁匠笑着答道:「是啊,赵嫂子,我就是没断奶啊,你给我治治呗。」 
  赵寡妇破口大骂:「滚回家找你老娘,让你老娘给你治治,看你能从你娘那
老皮瓤子里能吸出多少奶水!」 
  哇!看热闹又沸腾了。在他们嬉闹的笑声中,少年已然挑着水桶晃晃悠悠进
了巷口,慢慢走远了。 
  —— 
  落霞山本来籍籍无名,但是当年道宗掌教冲元祖师在此处修的一件宝物,名
为登仙镜,至于此种宝物有何种神通只有少部分修仙之人知道,大多数人只知道
有这么个东西,是道宗的宝物,到底有啥稀罕之处,众说纷纭,有人甚至揣测这
就是道宗自己吹出来的东西,毕竟当年冲元祖师什么也没留下,就虚构一个祖师
的遗物宝镜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但是如今在这观镜室中的人大概都是知道宝镜秘密的人。 
  「不知真君驾到,有失远迎,请恕小道招呼不周。」说话的一身素衣道袍,
气度不凡,他口中说的真君就是道宗中赫赫有名的苕阳子——吕苕阳。能被道宗
公认为真君的全天下绝不超过十个人。 
  吕苕阳微笑着回道:「道友不必为此等小事介怀,老朽没记错的话,你是玄
真子的徒弟罗钰吧,不知道尊师可好?」 
  罗钰答道:「家师神法奥秘,我这做徒弟的也好久没见过家师了。」 
  吕苕阳也不吃惊,说道:「看来玄真子还是老样子,即是如此,你自招呼其
他客人无妨,大家同为道宗,对我不用见外。」 
  罗钰对着吕苕阳施了一礼,又对吕苕阳身边的刘沉点头示意,然后自去招呼
别人去了。 
  刘沉看着罗钰离去的背影,说道:「此子气度不凡,看上去以后仙途久远啊。」 
  吕苕阳点点头,说道:「玄真子的徒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沉沉声道:「不知仙长对这观镜可有所了解,小道我可是头一次来,真是
费了不少力气。」 
  吕苕阳笑道:「说到这观镜外面众说纷纭,其实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玄奇。
这观镜室中每三年能重一次光,镜面中可以看到镜像,看到什么不一定,但是有
些人能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未来启示,也有能看到修仙法门的,甚至还有人看到镜
中影像受到影响根基全毁变身凡人,总之福祸相依全凭机缘。」 
  刘沉惊道:「还能尽毁根基?!这可太吓人了。」 
  吕苕阳笑了笑,说道:「我来过三次,没见过一次毁掉道基的,倒是不少人
得了机缘,有的还得了仙家宝物。不然也不会每三年各路人物都费尽心思来观镜。」 
  刘沉缓了口气,说道;「听仙长这么说,我就安心了,仙长居然都来过三次
了,不知道有没有得到什么机缘?」 
  吕苕阳干干脆脆的回道:「屁都没有,我大概跟这宝镜无缘,每次来去匆匆,
什么狗屁机缘也没寻到。」 
  刘沉赶忙说道:「仙长这种修为也用不到什么机缘了,不用在意这些小事。」 
  吕苕阳捋了捋胡须,说道:「其实与我来说,自然不会在意什么仙缘宝物,
此次陪你过来就是冲着青萍仙子,不过对于观镜还是有些期待的。」 
  刘沉问道:「哦?不知道仙长心中难以放下的是什么事儿?」 
  吕苕阳看了看室中的仙镜,说道:「你大概不知道,观镜还有一番奇遇,让
我也不免心动。」 
  「仙长,你说的到底是……」 
  「入镜!」 
  「入镜?!」 
  「不错,入镜,进去镜中世界,之身其中,领略世外之世,感受身外之身。」 
  刘沉听得吕苕阳的一番入镜言论,不禁有些吃惊,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就在刘沉思索吕苕阳话语之际,从观镜室外走进来四个女子,个个青纱遮面,
宛如瑶池仙子。 
  「青萍山来人了。」随着吕苕阳的一句的低语,刘沉才算是收回心神,盯着
这四位仙子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嘀咕道:「这四个里面有青萍仙子?不像啊?」 
  吕苕阳笑了笑,说道:「贤弟,莫着急」 
  只见罗钰走到四位女子近前,稽首道:「诸位可是青萍山的仙友?」 
  领头的女子还了一个礼,缓缓说道:「道长好眼力,我们几个正是从青萍山
而来,仙友不敢当,道长抬爱了,我等只能算是青萍山一些微末人物罢了。」 
  罗钰笑了笑,看了一眼女子身上的佩玉,说道:「仙友过谦了,青萍山诸位
都是稀客,有何要求,吩咐小道便可。」 
  此时一边观看的吕苕阳压低声音说道:「这几个人在青萍上地位绝不算低。」 
  刘沉打量了一下青萍山的几位来人,问道:「仙长,何以见得?」 
  吕苕阳手缕着胡须,缓缓说道:「这四位女子身上佩玉,如果我没看错应该
是」玉浮萍「,佩戴」玉浮萍「出来行走世间,一言一行皆跟青萍山有联系,换
句话说谁对眼前这四个女子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在青萍山各位仙师的眼皮底下,
要是谁敢在她们身上打点什么主意,就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敢得罪青萍山了。」 
  刘沉听得此言连连点头,仔细看了看青萍山来的四位女子,咧来嘴笑道:「
看这身姿,定然都是世间绝色,可惜轻纱遮面看不到真面目,如果不是仙长提醒
,我可能要开」神识「用天眼看穿这轻纱了。」 
  吕苕阳摇摇头,倒是也不讨厌刘沉这幅色眯眯的样子,笑着说道:「老弟最
好不要,惹恼青萍山仙师们,我可护不了你,为了这等小事,搞不好把命搭进去,
不值当的。」 
  刘沉又是连连点头,也没敢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只见青萍山领头女子跟罗钰寒暄之后,取下自己佩戴的「玉浮萍」
摆在掌心,暗中催动功法,只见手中的玉浮萍缓缓落下,然后慢慢变大,变成了
一个三尺见方的浮萍绿叶,活生生的,还淡淡的散发著绿莹莹的光芒。 
  于此同时四位女子躬身施礼,异口同声道:「恭迎仙尊。」 
  所有在场的各路仙修们都投来目光,无一不想一度青萍山仙子的风采。 
  只看那「玉浮萍」上光影交错,缓缓地幻化出一个人影,越来越发清晰。 
  刘沉和吕苕阳看的都惊呆了,世间竟然有如此天人之姿,在她面前绝不会有
第二个人配的得上仙子二字。 
  青萍山仙子的神识浮现在「玉浮萍」之上,身着一袭罗裙,外罩桃色轻纱,
整个人身段婀娜,令人魂牵梦绕。仙子眉宇轻挑,眼角抹着一屡嫣红,眉心还凝
聚着一点朱砂,眼眸微动,摄魄钩魂,世间怕是没有在任何男子能在这眼眸注视
之下心不一点点融化掉。 
  刘沉看的如痴如醉,用手碰了一下吕苕阳,说道:「仙长,这趟来了真值,
如此仙人之姿,我是头一次见。」 
  吕苕阳连头都没回,点点头,低声说道:「贤弟,你这不是废话,如若不是
如此,我怎么会见上一面,就相思数百年。」 
  「青萍山仙子尚且看一眼魂都要丢了,不知这牡丹仙子,还有」舞仙姬「这
些极负盛名的美人谁更胜一筹。」刘沉好像不想让吕苕阳觉得自己见识太少,嘴
上随口嘟囔了一句。 
  「牡丹仙子我没见过,」舞仙姬「我见过几次,确实世间少有的美人,不过
我还是最中意青萍仙子李梦萝。」 
  正在吕苕阳和刘沉耳语的之时,罗钰走到「玉浮萍」对着青萍仙子施了一礼,
说道:「不知是青萍山哪位尊长驾到,小道代家师恭迎仙子。」 
  青萍仙子并未答话,只是一旁领头的女使代为答话,说道:「师尊素来不喜
与人客套,还请道长谅解。」 
  罗钰倒也不觉尴尬,又施了一礼,退到一边去了。 
  「殷爷爷,这位仙子是何来历?」说话的是一位翩翩公子,相貌堂堂,衣着
华美。 
  「公子,青萍山深居简出,这位仙子虽然没见过,但是多半是青萍山四尊之
一的」仙尊「李梦萝,也就是仙界盛传的青萍山仙子。」说话的老者白发苍苍,
一双眼睛却炯炯放光,但是最显眼的还是他脸上那只鹰钩鼻简直与鹰嘴一般无二。 
  姓殷的老人已经察觉出公子似乎倾心于这青萍仙子,赶忙说道:「公子,青
萍山是一心修习仙道的避世宗派,从来没听说宗派里有人结成仙侣的,公子还是
不要伤神劳心的好。」 
  这位公子倒是不以为然,看着这位青萍仙子,笑道:「事在人为。」 
  老人听他此言,知道劝说也没用,摇摇头,叹了口气。 
  「诸位仙友,我青萍山避世不出,宗门寒微,不便与各位寒暄,也不想与江
湖结缘,还请诸位仙友谅解。」这青萍仙子一开口声如天籁,叫人心旷神怡。 
  青萍仙子说出这话,本来想过来套套近乎的人也不敢随便过来了,只能远远
看着这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美人偷偷流口水。 
  正当吕苕阳等人都被青萍仙子姿色所迷时,阳光缓缓透过天窗的仪具照进观
镜室内,只听罗钰轻声喊了一句:「各位久等了,宝镜马上重光了。」 
  观镜室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宝镜。 
  ———— 
  少年挑了一担水回家后倒进厨房的大锅里面,喊了句:「娘,我再去挑上一
担,应该就够了。」 
  小妇人用手拭了一下少年额头的汗:「恩,你去吧,小心点,看着点路。」 
  少年挑着空桶晃晃哒哒出了门,一路走到巷子头,发现老骗子正在看天上的
日头,居然也不觉得刺眼。 
  镇上的算卦老道,也不知道叫啥,尊敬的就喊一句「道长」「仙人」啥的。
不以为然的,就都喊一句老骗子,因为他看卦十有八九都是不准的。 
  老道平常人也和气,喜欢跟少年多聊上两句,两人倒是混的也挺熟的。 
  「老骗子,你一直看天上的日头,你也不怕刺眼?」少年说着话,提着桶到
了近前。 
  老道似乎看着天上的太阳,有些愣了神,听见说话才转过脸来看了看少年,
脸上有点惊讶的说道:「重光了,重光了。」 
  少年听的一头雾水,摇摇脑袋,问道:「老骗子,是不是病了,说的什么胡
话?」 
  老道也不答话,反问道:「小娃子,你看这太阳跟平时有何不一样?」 
  少年眯着眼盯着太阳看了几眼,说道:「像是两个太阳重叠了,比原来都亮
好多。」 
  老道点点头,说道:「日有重光,心道自亮。」 
  少年听的迷迷糊糊,问道:「老骗子,你平日里也不是这个样子,今天怎么
感觉怪怪的?」 
  老道哈哈一笑:「你怎会知道,道爷我只有在这重光之日才能恢复我真神之
姿。」 
  少年仔细看了看这老骗子,是和平常是有点不大一样,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竟然变得有些仙人之姿。 
  老道知道少年心中疑惑,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你我投缘,此次重光,
机遇难得,可有什么心愿,尽管说与老道。」 
  少年一阵狐疑的看着老骗子,半信半疑的说道:「老骗子,你不是在骗我吧,
那你先让我爹活过来吧?」 
  老道微微一笑,说道:「天道有轮回,你爹说不得早就转世投胎,你一定要
他活过来,他可是要再死一回?」 
  少年咧咧嘴,说道:「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还不是办不到?」 
  老道也不跟少年打嘴仗,看看了天上的太阳,说道:「重光一次时间也不定
有几时,你仔细想想,认真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心愿,实话告诉你,复活死人
,我真办得到,只不过你爹如果真活过来,也会被全镇人当怪物看,这种事儿对
谁都不见得是好事。」 
  少年看着老骗子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满肚子猜疑,心想算了,就随便说说
算了。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想了一下,随口说道:「家里就我和我娘两个人
,我总觉得自己太小,懂的事儿也少,你有没有法子能不能让我快点懂事,快点
长大,有力气照顾我娘。」 
  老道笑道:「你倒是个孝子,你要是执意提些过分要求,道爷我定然不会给
你办的,不过你这个心愿,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老道说着话,手中凭空多出一粒丹药,送与少年。又用手在少年头顶轻轻一
拍,少年头顶似有青烟袅袅。 
  老道收手后,看着少年,缓缓说道:「这粒丹药可以令你筋骨强健,使你生
长比常人迅速,我在你头顶窍穴注入一缕仙气,能让你心智早开,早些理解时间
万物而且也有稳定身形之效,否则你身体窜长太快,岂不成了怪胎?」 
  少年看着手里黑不溜秋的药丸,又看了看老骗子,心想要是早点开溜就算了,
事情都说到这份上,不吃药丸也太下人面子了,就硬着头皮,一口吞下,味道不
好,但也不至于难吃到吐。 
  老道看他吃了药,又看了看天色,说道:「你自去的吧,还有点时间,道爷
我自有打算,记住,看到天日重光,定然再来寻我。」 
  「老……。」少年还想叫老骗子,自是感觉不太妥当,只当改口,说道:「
老神仙,那我挑水去了。」 
  老道拜拜手,连卦摊都没收,就自顾自的走了。 
  少年也不迟疑,去井边打了水,一路返回,路上还真的觉得轻松了一些,也
不知道是不是老骗子的药真有效果。 
  少年回来的时候又路过巷子头大柳树下,赵寡妇一干人还在柳树下面乘凉,
这会少年竟不由自主的多了看赵寡妇胸口两眼,以前没觉得这大奶子有啥好看,
现在看了居然还有抓两把的冲动。 
  少年就这么身上的担子晃悠悠,心里的奶子也晃悠悠的回了家,进门以后把
水挑进厨房,用瓢取了一桶热水,进了里屋。 
  少年先敲了敲门,听到自己娘亲应了一声才进了房门。 
  小妇人身上就批了一件长褂用手抓以免春光乍泄,这是平日里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此时的少年似乎已经春心萌动,盯着衣领里的半裸的玉乳直吞口水,两颗
乳头更是从衣服下面突出来,还有娘亲的玉腿也是若隐若现,这些香艳的画面无
一不在刺激少年刚刚萌动的心,少年倒完热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内屋关上了房门,
这才听见里面自己娘亲入水的声音,心里仍然是火烧火燎的,难以释怀。 
  少年感觉自己胯下的玉茎也跃跃欲试,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了,刚刚有
些开窍的他还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体放生了什么,只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亲近
自己的娘亲,他不禁想起赵寡妇,想起她那快把衣服撑裂的乳房,自己娘亲的乳
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定很好看,我小时候是不是还吃过,他越这么想裤裆里的
小分身就越硬,顶着裤子,说不是什么感觉,又难受又觉得有一丝快感。 
  被情欲撩拨的无法自已的少年,终于壮起了胆子,蹑手蹑脚地把房门推开了
一条缝,屏紧了呼气,偷偷往里面瞧。只见自己娘亲坐在木桶里,高挽着发髻,
用纤纤玉指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两条臂膀如同玉脂一般白皙,随着手臂的动
作,胸前的一对玉乳也微微的颤抖着,两颗粉嫩的乳头也调皮地随着颤抖在水中
若隐若现,少年被年前的春光给撩拨的欲火高烧,胯下的阳具早就把裤裆顶了老
高了,无处发泄的他下意识用手隔着裤子抚摸起自己的阳具来,他自己也不清楚
是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 
  「这小崽子想弄他自己的娘啊!」刘沉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嗓子。 
  在他旁边的吕苕阳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刘沉,实在想不出来这刘沉怪里怪气
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而且刘沉说话时满头大汗的,头上居然还冒着
青烟。 
  不过就在他说完话,想回头的时候,一道青光飞驰而至,只看刘沉的身子被
青光打的飞出去老远直直地撞上宝镜,只听砰的一声,撞上宝镜的刘沉栽倒在地
上,眼神呆滞,口中满是鲜血,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宝镜上的影像,随着这一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何此少年的影像会出现
在宝镜之上,也无法得知了。 
  这变故来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刘沉就被一掌给打死了!?吕苕阳也
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在自己近前出手杀人还能令自己都来不及做出反应是的,不
过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宝镜上,也是没想到谁会在众目睽睽之
下动手。至于动手杀人的人,更是他这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青萍仙子」李梦萝看着刘沉的尸身似乎仍然是余火未消,眼神里充满了愤
怒和蔑视。 
  吕苕阳看着此时的李梦萝竟然心里有些羡慕刘沉,能让青萍仙子如此的恨他,
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不过这刘沉毕竟跟自己一起来的,如果看着他被杀都不管,
似乎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想到这里,吕苕阳看着青萍仙子,缓缓说道:「不知仙子为何突然对此人痛
下杀手?老夫的朋友可是与你们青萍山有仇?」 
  「他该死!」李梦萝的声音短暂而清脆。 
  对于吕苕阳来说,自己爱慕了上百年的女子,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心里别提
多激动,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试着开口几次都没说出来。 
  罗钰作为此间的东主门派,出了这档子事儿,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看到吕
苕阳言语顿塞,堂堂真君,见了李梦萝如此窝囊,心中好气又好笑。这么看来还
是要靠自己,他先是对着李梦萝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还请仙子务必说
出原由,毕竟来我落霞山的都是客,我全清派作为此方主人,总要给各位一个交
代。」 
  「他是咎由自取,想出手阻拦者,尽管动手。」李梦萝声音刚落下,就看她
身上罗纱随风轻起,似是动了真怒,连身上的真气都串流出来。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这青萍山仙子为何有这么大怒气,其实别说他们,
就连青萍山一起过来的四位女弟子也是惊异万分,「仙尊」从来心如止水,笑都
没见过,更别说动怒,今天真是一反常态,也是好奇这刘沉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
密。 
  吕苕阳此刻甚是为难,青萍仙子如果再次动手,我是出手还是不出手,不出
手把,就损了自己「真君」的名号,出手吧,实在很违心,自己真舍得跟刘梦萝
动手? 
  罗钰此刻心情也比吕苕阳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刘沉在自己眼里无足轻重,但
是如果不管,全清派名誉势必受损,但是对方可是青萍山,如果惹上后果简直不
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梦萝似是被什么阻止,但不是在观镜室中,而是真
身所在之处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见李梦萝的神识回过身去,神情有些焦躁的说道:「师姐,为什么要拦我?」 
  众人都不知道李梦萝口中的师姐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听她继续
说道:「为什么我不能杀了他,他这是咎由自取。」……、 
  「当初不让我去,师妹现在……」 
  「你们都有你们的道理,那我呢?……」 
  对话之后李梦萝的神识就消失在「玉浮萍」之上,只留下室内众人一个个面
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没过多久,「玉浮萍」上又显现出一个身影,但却不是李梦萝,此道身
影与李梦萝不同,李梦萝如同百花之王,明艳动人却又傲立丛中难以接近。现在
这位女子则如露中百合,娟秀雅致。 
  只见这白衣仙子未曾说话,先是微微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温馨自然。 
  「各位仙友,在下暂代青萍山」首尊「之职,今天发生这场小风波,实属他
人咎由自取,如果有谁觉得我们青萍山做事不公,自可来我青萍山理论,与此间
主人没有任何瓜葛。」说罢目光向吕苕阳和罗钰投去。 
  罗钰点点头表示同意,吕苕阳也勉强点点头,既然青萍山「首尊」都这么说
了,自己也犯不上为了刘沉再纠缠什么。 
  这位青萍山「首尊」一看他们二位没有异议,冲众人微微一笑,说了句:「
各位,告辞了。」 
  只见话音刚落,「玉浮萍」缓缓变大,把观镜室内的四位青萍山女弟子都包
括在内,随即这几位女弟子的身形也消失在「玉浮萍」之上,然后「玉浮萍」慢
慢地开始缩小,直到完全消失的众人视野之中。 
  随着青萍山众人消失之后,这场风波算是告了一段落,罗钰招呼来人都去正
厅用茶,众人知道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一边议论一边缓缓
地都退出观镜室。只有吕苕阳走到刘沉的尸身前,看着刘沉,发出一身轻笑,说
道:「贤弟,还装什么,青萍山人都走了,你这条命保住了,你到底探到了什么
?搞得青萍仙子非要杀你不可。」 
  只见躺在地上的刘沉,眼珠「嘟噜噜」飞快的转了几圈,眼神逐渐恢复了神
色,地上的洒落的鲜血居然也开始往口中回流,不到片刻,刘沉就能站起身来,
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气声道:「我的天宗道祖啊,真是不得
了啊!」

              【第二章】 
  只见躺在地上的刘沉,眼珠「嘟噜噜」飞快的转了几圈,眼神逐渐恢复了神
色,地上的洒落的鲜血居然也开始往口中回流,不到片刻,刘沉就能站起身来,
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气声道:「我的天宗道祖啊,真是不得
了啊!」 
  话刚说完,刘沉嘴角又有鲜血喷涌出来,再没力气说话,手扶着心口,摇摇
晃晃似是要摔倒。 
  吕苕阳见此情形,轻抚一下衣袖,随即从袖中递出缕缕仙风,仙风缓缓把刘
沉笼罩起来,这仙风不仅稳住了他的身形,而且似有疗伤的功效,刘沉脸色渐渐
舒缓很多。 
  约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刘沉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多谢仙长
出手搭救,不然晚辈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吕苕阳看他伤势稳定了,神情也轻松了不少,说道:「贤弟不必太客气,你
我相识不久,但志趣相投,也算是朋友了,我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耿耿于怀。」 
  刘沉也不在称谢,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吕苕阳知道刘沉心中所想,说道:「贤弟不必担心,这间观镜室现在只有你
我二人,有话但说无妨。」 
  刘沉也知道今天这事不能不了了之,点点头,说道:「仙长一定好奇为何」
青萍仙子「会对我出手吧?」 
  吕苕阳用手缕了一下胡须,问道:「我想你不会蠢到用天识之术窥探……」 
  刘沉没等吕苕阳说完就连连摆手,说道:「那怎么可能?仙长早就告诫过我,
我还不至于这么蠢,自己去找死。」 
  吕苕阳点了一下头,示意刘沉继续说下去。 
  刘沉继续说道:「这次观镜其实晚辈本来应该是有所裨益的,不知仙长有没
有看到镜中有一幕光景是一处私塾的学堂?」 
  吕苕阳说道:「不错,我记得这光景,在镜中出现时间并不长,一闪而过。」 
  刘沉接着说道:「仙长一定记得这次观镜,大小光景十余个,而我单单说这
学堂实在是因为晚辈在这学堂之上得到了不小的机缘。」 
  吕苕阳见刘沉还没开始说道重点上,心中倒也不急躁,说道:「哦? 不知
贤弟所得为何?」 
  刘沉先是闭上眼回想了片刻,缓缓答道:「半个符字!」 
  吕苕阳听了此言,心中思索:字为机缘,能是什么机缘?符字?难道…… 
  吕苕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道:「你说莫不是我道宗已经失传的真
言符法?」 
  刘沉点点头,答道:「不错,正是真言符法。」 
  吕苕阳缕了一下胡须,笑着说道;「真言符法在我道宗失踪上千年,现在各
位道宗门派所用之符法皆是由真言符法变化而得,据说九字真言只有玄玑子得知
一字,这便足以让他闻达通天,成为你们这天识一脉的翘楚,如今你得半字机缘
真是福缘不浅!」 
  刘沉点点头,说道:「大概仙长也知道玄玑老祖后来因为强行勘破天机,承
受不住反噬最后神消道亡了。」 
  吕苕阳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对玄玑子的结局甚为惋惜。 
  刘沉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是有一事大概仙长不知,这九字真言其实
本身就是一份机缘,勘破一字便能使自己的功法和悟性突飞猛进。」 
  吕苕阳倒吸一口气,惊讶的说道:「这我确实不知,愿闻其详。」 
  刘沉略有迟疑,缓缓说道:「其实不瞒仙长,这算是我们这一脉的秘闻,虽
然不能算是什么攸关生死的大秘密,但是知道的人最多三五而已。」 
  刘沉说完也不等吕苕阳表态,继续说道:「仙长也知道九字真言的内容,就
是天书九字,字大家都见过,但是没人知道那有什么用,藏着什么秘密。」 
  吕苕阳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天识一脉能看破这九字之间的蕴含的秘密?」 
  刘沉赶紧回答道:「仙长误会我的意思,没有谁能看破九字天书,但是天识
一脉一直有一个说法,据说是玄玑老祖留下的。」 
  吕苕阳听到这里,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玉盒,然后从玉盒中取出一颗莹绿
色的丹药递到刘沉面前,说道:「贤弟,你重伤未愈,气息还不太稳,服用此药
可以帮你稳定伤势。」 
  刘沉看了一眼丹药,心中一惊,这颗怕不是仙风化玉丹?这种丹药真是可遇
而不可求的。 
  刘沉赶忙拱手推脱,说道:「仙长,这太……」 
  吕苕阳却一点收回的意思也没有,坚持的说道:「贤弟,请!」 
  刘沉见状也不再推辞,服下吕苕阳的送过来的丹药,稍作调息,果然神色恢
复不少。 
  刘沉调息之后,也不啰嗦,说道:「要说玄玑老祖留下的说法,就是天书九
字是真的,但也是假的。」 
  吕苕阳听得此言,问道:「贤弟,这是何意?」 
  刘沉答道:「玄玑老祖的意思是,这九字之中蕴含着的东西,是在这九个字
之中的,而不是这九个字的写法和画法。」 
  吕苕阳略加思索,问道:「贤弟的意思是说,九个字其实就是一种承载奥妙
的容器而已,就像酒杯,如果里面没有酒就只是空杯而已。」 
  刘沉附和道:「然也,仙长果然通透。」 
  吕苕阳微微一笑,说道:「但不知贤弟是如何在镜面呈现的学堂之上获得符
字真言的?」 
  刘沉回答道:「学堂之上有一教书先生,在此人折扇之上写有一字。」 
  吕苕阳惊呀道:「折扇上的字就是九字真言?!」 
  刘沉答道:「不错,真是九字真言,不过可惜此人折扇并未完全打开,所以
我也只得了半个符字。」 
  吕苕阳一时之间难以完全消化刘沉所说之事,但是对他这番的言语的真实性
并未产生怀疑。 
  刘沉看到吕苕阳似乎陷入思虑之中,于是说道:「仙长不要多想了,今天之
事匪夷所思,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的事情颇多,不如日后慢慢思量其中奥妙。」 
  吕苕阳深出一口气,说道:「贤弟所言不错,还是谈谈贤弟如何惹怒青萍仙
子的?」 
  刘沉听他这么问,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 
  吕苕阳听他这么说,脸色极为难看,瞪大眼睛说到了:「贤弟!你什么意思?」 
  刘沉赶忙说道:「仙长莫要误会,我不是不说,是这件事情有些曲折,你容
我慢慢说。」 
  吕苕阳听得此言,脸色舒缓不少,也不作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沉接着说道:「我得到半个字符之后,瞬间感觉心明神朗,有所开悟,我
就试着补算眼前在镜面上的少年,但是不知是登仙镜本身的奥妙,还是此少年运
道关系重大,我竟然陷进天识反噬之中,我当时没办法自己撤功回神,我只有完
成天识之术,看破此少年的气运,或者遭到反噬不死也差不多了。」 
  吕苕阳追问道:「那你是补算出镜中少年的来历原由了吧?」 
  刘沉摇摇头说道:「哎,我拼了老命差点七窍生烟,也就补算出两层意思。」 
  吕苕阳眼神一亮,问道:「贤弟,快讲!」 
  刘沉答道:「其一,此少年跟青萍山有莫大的渊源。其二,这小子喜欢他娘。」 
  吕苕阳听的仔仔细细,不过一听刘沉最后一句话,微微一怔,说道:「他喜
欢他娘?!」 
  刘沉点点头,说道:「对,你没听错,他喜欢他娘。」 
  吕苕阳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嘿嘿!真是好小子。」 
  吕苕阳似乎在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镜面中看到的情景,意犹未尽的说道:「我
们当时在镜中只看到,一个少年似乎在门缝偷窥屋内,一副情窦初开,不能自已
的样子。这么说来八成是这小子在偷看自己娘亲在洗澡或者是在换衣服。可惜了,
我们在镜面这个角度看不到屋内,享受不了那春光外露的艳福。」 
  刘沉听的吕苕阳此言,无奈的说道:「仙长可要记住,就为这点机缘,我险
些被人打死。」 
  吕苕阳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们天识一脉总是想知道的比别人多,哎~ 
知道的多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说说吧,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刘沉答道:「我当时补算到这些之后,已然是走火入魔了,就无法控制自己
了,如果不是李梦萝对我出手,过不了一会儿,我自己怕是也死于反噬之中了。」 
  吕苕阳回想当时情形,这刘沉确实不是在说谎,他当时怎么看都像有走火入
魔的迹象。 
  吕苕阳思索片刻,说道:「你当时破口而出,这小子想弄他娘,随即就被李
梦萝的功法打中,假死过去了。听你这么说,我估计怕是那少年的娘亲也跟青萍
山有渊源,你这一声怪吼直接惹怒了青萍仙子,所以才出手伤你。」 
  刘沉非常赞成吕苕阳的分析,点头说道:「仙长果然通透,想必当时的情形
就是如此,不过道长有一点忘了,那李梦萝是要出手杀我,她可能已经察觉我在
用天识之术补算镜中人的由来,她是怕我知道太多,觉得不能留我。」 
  吕苕阳也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说你咎由自取,看来镜中少年和青萍山
之间联系非同小可,其实你假死也没用,在青萍仙子面前,你那点伎俩没有用的,
最后不是青萍山首尊拦住李梦萝,她绝不会放过你。」 
  刘沉此刻一扫病容,微微一笑,说道:「能死在青萍仙子手里,本就无憾,
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还有要争取一下啊。」 
  吕苕阳也笑道:「贤弟果然也是我辈中人,我先带你回去疗伤,这落霞山毕
竟不是久留之地。」 
  刘沉也不推辞,拱手施了一礼,说道:「那就多谢仙长了」 
  说罢,吕苕阳亲手扶着刘沉缓缓出了镜室,刘沉还回头看了一眼登仙镜,但
是此时的仙镜已然跟普通的古镜没有任何区别,静静的摆放在光线昏暗的镜室之
中。 
  ————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每天院子里鸡一叫,李萍生就起床了。 
  李萍生起来后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门,冲着里屋喊了声:「娘,
我去挑水了?」 
  做娘的在屋里回了一声:「唉,娘知道了,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吃饭。」 
  李萍生应了一声拿起院墙靠着的扁担和水桶就出了门。 
  李萍生家里孤儿寡母,日子不太好过,打小萍生都没吃过几顿饱饭,一直靠
早年家里的积蓄慢慢度日,这萍生如今大了能帮家里干活了,做娘的才腾出手来
偶尔接些大户人家的针线活贴补一些家用,好在萍生打小力气就懂事,力气也不
错,每天帮着街坊挑水也能换些粮食度日。 
  这一天,李萍生还是先给街坊挑了几担子水,拿着换来的粮食挑着担子往家
里走,路上肚子就咕咕叫,想着娘不知道做了啥吃食,脚步就放快不少。 
  刚走进巷子口,就看见赵寡妇正在家门口送虎子上学堂。 
  平常见了也就见了,可今天这赵寡妇大概比平时起床晚,衣服都没穿戴整齐,
头发也还没梳理吗,尤其是平时那裹得紧紧的一对大奶子,也漏了大半在外面。 
  李萍生隔着老远就看到虎子手里的半块烧饼,毕竟一年到头自己家里连白面
吃不上,更别说是烧饼。但今天可不一样自从看到赵寡妇这若隐若现的大奶子就
再也不关心什么烧饼了,直勾勾的看着赵寡妇晃悠悠的就走到了近前。 
  虎子一看是李萍生走过来了,问道:「生哥,你不用去学堂吗?」 
  李萍生看着虎子摇摇头,说道;「我不去学堂。」 
  虎子本来就不想去学堂,听李萍生这么一说,更是不想去了,便闹着不去学
堂。 
  李萍生在旁边也很无奈,想帮着劝劝也不知道怎么说。 
  赵寡妇看着儿子不想去上学,还要把书箱从身上脱下来,慌忙蹲下身子阻止。 
  她这一蹲下不要紧,整个衣领里的奶子都被李萍生居高临下看了个精光,两
颗又黑又红的大枣也沐浴在李萍生那火辣辣的眼神中。 
  李萍生看到此情此景,裆下的小巨龙马上就醒了过来,龙头一下子把裤子顶
起老高。 
  李萍生此刻按捺着自己冲动,放下扁担,也蹲了下来帮着赵寡妇安抚虎子,
一双贼眼使劲往赵寡妇衣服领子里面瞟。 
  眼见虎子实在不听劝,李萍生想了个注意,说道:「虎子,你听赵姨娘话,
去学堂念书,我带你去河边摸螃蟹。」 
  虎子毕竟是小孩,听到摸螃蟹果然不闹了,说道:「生哥你说话算数?」 
  萍生看了一眼赵寡妇说道:「当然算数,不过要你娘同意才行。」 
  虎子看着娘,问道:「娘,你答应不?」 
  赵寡妇还是担心虎子去河边不安全,便说道:「虎子,你萍生哥是大孩子,
你太小,你到河边不安全。」 
  虎子嘴一撅,说道:「你不答应我去河边摸螃蟹,我也不去学堂。」 
  赵寡妇一看,不答应也拗不过这小祖宗,只得答应下来,这虎子才高高兴兴
的去了学堂。 
  赵寡妇看着虎子走了,看了看李萍生,似是有话要说,终究没说什么起身就
准备进门回家。 
  李萍生知道赵寡妇心里想什么就直截了当的说道:「赵姨娘,我知道你担心
什么,虎子还小,上完学堂回来,说不定就把去河边玩的事情都给忘了,你不用
担心,真要非闹着去,我就带他去河边转转,不让他下水,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赵寡妇听他这么说,脸色好了不少,说到:「小萍生,你这次帮我哄虎子上
学,我是应该谢谢你,家里还有些多余的烧饼你拿去吃吧。」 
  李萍生一听烧饼,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赵姨娘,我不饿,
虎子跟我一起玩的这么好,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赵寡妇笑道:「你肚子都咕咕叫了,还跟姨娘客气什么,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李萍生看赵寡妇进了院里,心里觉得就这样吃人家烧饼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就想索性不如把这两桶水也送给人家把,心里这么一想,就提着两桶水也进了院
子。 
  正在厨房的赵姨娘一看李萍生挑着两桶水过来了,还没来得及问,李萍生就
抢先说道:「赵姨娘,我娘知道我就这样拿您烧饼一定会骂我的,我刚好挑了两
桶水,就送给您把,做饭,刷碗都用的着。」 
  赵姨娘心想这孩子家教还是不错的,懂的些礼数。微笑着说道:「傻孩子,
你挑水是给自己家用的,你还是挑回家去吧,省的再跑一趟。」 
  李萍生听她这么,干脆放下担子,提起一桶水就往厨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
道:「赵姨娘,我多跑一趟算个啥,我有的力气,我帮您倒进水缸吧。」 
  赵姨娘挡着李萍生,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跟姨娘这么客气,真是拗不过
你,我用不了这么些水。」 
  说着话,赵姨娘把李萍生手里的水桶给接了过去,说道:「我这里用半桶就
够了,其他的你都挑回去吧。」 
  赵姨娘说这话就转过身弯着腰往缸里倒水。 
  她一弯腰,这臀部的曲线可就全露出来了,本来这臀部就又丰满又圆润,而
且今天早上大概里面连亵裤都没来得及穿,隔着薄薄的丝裙,这臀部的线条尤其
明显,李萍生看着赵寡妇的屁股之咽口水,真想过去抓一把,刚刚冷静下来的龙
头又抬起来了,裤子怕是都要顶个洞出来。 
  被欲望涨破脑子的李萍生也来不及多想,走过去把自己裤子顶的老高的肉棒
顺着赵寡妇裙子凹陷进去的缝隙,就轻轻的就滑了进去。 
  赵寡妇两腿间的禁区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侵犯了,虽然还隔着两层布但这
种冲击力依然还是很强烈,一种熟悉的快感迅速游走全身。 
  赵寡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弄得不知所措,身子微微一怔,自己的股间也
被刺激的一阵紧缩,李萍生的肉棒被这缩紧的双臀夹得的好不舒服。 
  回过神的赵寡妇似乎要挣扎着起身,也不等赵寡妇说话,李萍生又用力顶住
赵寡妇屁股,压低身子,双手按着赵寡妇抓着的水桶,轻声在耳边说道:「姨娘
半桶水太少了,别跟我客气了吗,这两桶水都倒进去吧。」 
  就这样李萍生从后面贴着赵寡妇的身子,压住水桶把桶里的水都倒了进去。 
  赵寡妇心里很乱,想推开李萍生又有些舍不得。 
  好在李萍生水倒完了水,就退了回去。 
  赵寡妇赶忙说道:「萍生啊,一桶水就够了……」 
  李萍生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提起另一桶水,也不给赵寡妇
起身的机会,对着刚才滑出来的地方一挺身又顶了进去,压着她的身子也不让她
动,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赵姨娘,我水都拿进来了,怎么还能挑出去呢,一桶
也好两桶也好,不都是一趟的事儿。」 
  赵寡妇就这么又被顶的下身都贴在了水缸上,心里百感交集,李萍生的把他
要命的家伙又给塞了进来,好像比刚才更大,而且也不知道这小坏蛋是故意还是
无意的居然还用阳具在我下面磨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赵寡妇被下身传来快感刺激的没办法正常思考,还在想李萍生也许只是个孩
子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懂,多年来没有男人慰藉的身体也不争气,完全沉寂在快感
的欢愉之中。 
  李萍生就这么倒完了两桶水,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赵寡妇的身体,关切的问
道:「赵姨娘,刚才我动作是不是力气太大了,有没有伤到您,都是您一定要跟
我客气,我有刚才都有些着急了。」 
  赵姨娘也会过神儿来,找了块油纸包了几个烧饼,递给李萍生说道:「我没
事儿,不过你这孩子力气也太大了,烧饼拿回去吧,你娘还等你回去吃早饭呢。」 
  李萍生接过烧饼,扛上扁担,满脸陪笑,说道:「是我不好,没伤着姨娘就
好,那我回去了。」 
  李萍生刚准备起身,看了一眼赵寡妇裙摆上的水迹,说道:「赵姨娘你衣服
咋湿了哩,刚才倒水溅到了吗?」 
  赵寡妇心里没好气的想,你还有脸问,还不是被你这小坏蛋给磨出水来了。
看来他毕竟还是小娃子,也许刚才真不是有意的。一边想一边说道:「可能是刚
才溅到的,你赶紧回去吧,我回屋换衣服。」 
  李萍生挑着两只空桶就出了赵寡妇的院子,心里还直纳闷,刚才倒水那么慢,
不应该会溅水才对啊?这李萍生毕竟是情窦初开,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这种事
儿他现在想破头也是想不出来的。 
  李萍生一回家,做娘的就招呼吃饭,端出了碗菜粥,又准备进厨房取拿窝头。 
  李萍生见状赶紧掏出了油纸包着的烧饼,说道:「娘,今天先不吃窝头了,
吃烧饼。」 
  做娘的一看儿子掏出的烧饼,惊喜的问道:「哪里来的?」 
  李萍生一边拆纸包一边答道:「赵姨娘给的,我给她家里送了两桶水。娘,
你快尝尝。」 
  做娘的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烧饼但却没有吃,轻声说道:「给人两桶水,就
拿人这么多烧饼,这可不行啊,受之有愧啊。」 
  李萍生知道他娘心里怎么想的,点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但是赵姨娘
非要给,我以后会多给她们家送水的,有什么活我能干就帮着干些。娘,我主要
还是想着,这么多年娘都苦着自己,想着能让娘也尝尝烧饼。」 
  做娘的听儿子这么说还能多讲什么,递了个烧饼给儿子,说道:「吃吧,慢
慢吃。」 
  李萍生这才拿着烧饼啃了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说道:「娘你也吃。」 
  做娘的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微笑着说道:「傻孩子,娘其实吃什么都无所
谓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味儿,倒是你多吃些,看你这些日子个头长这
么快,都快跟娘一边高了。」 
  李萍生眨眨眼,问道:「娘,你吃啥都一个味儿?你不是骗我吧,你天天看
我吃饭,我倒是没看过娘吃东西。」 
  做娘的噗嗤一笑,说道:「傻孩子,我给你做饭时早吃过了,我不吃东西,
还不饿死,你娘难道是个神仙不成?」 
  李萍生吃着烧饼也呵呵傻笑,心里却想:神仙?本来我也不信,但是村头的
老骗子不是个神仙是个啥?没准我娘真是神仙也不准,毕竟只有神仙才能长得这
么好看吧。 
  李萍生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多看了自己娘亲几眼,忍不住又想起赵姨娘来,赵
姨娘也算是好看的,但是跟娘比起来,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做娘的看着儿子拿着烧饼不迟,却看着自己发愣,就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说
道:「生儿,你怎么不吃烧饼看着娘干嘛?」 
  李萍生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娘你说不定真是神仙,别的女人好看也是凡
间之美,娘的美只有天上仙子也能比,说不定天上仙子也比不了。」 
  做娘的听儿子这么说,又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没好气的说道:「胡说,赶
紧吃饭,吃完饭去平安街的吴府把他家夫人要做的刺绣活给拿回来。」 
  李萍生一听有活干,也不含糊,应了一声,专心吃饭,毕竟家里穷,干活再
不勤快,就要饿肚子了。

                            【第三章】 
  平安街住的都是比较富庶的人家,李萍生是很少来这边的,看着别人锦衣玉
食的生活,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话。 
  李萍生每次踏上平安街心里都不太平静,想着那一天能让自己的娘亲也住上
这样的宅子,具体这要多少钱,他其实根本没有概念,其实凭他出把子力挣钱,
就算他干上一百年也住不上这种深宅大院。 
  李萍生没有走东门,而是慢慢绕道了南门,大户人家规矩大,来找吴家什么
人从要从什么门进,这是规定死的,否则就要吃闭门羹,李萍生以前就吃过亏。 
  南门的门子老张头正跟小厮在门廊里下棋,一看李萍生过来了,打量了一眼,
说道:「小萍生啊,又来给家里跑腿了?」 
  李萍生听了连忙点点了头,说道:「张爷爷早安,您用过早饭了吗?」 
  老张头听了也点点头,笑道:「我吃过了,你自个儿进去找宝丫头吧。」 
  李萍生道了声谢,进了老张头身后的小偏门。 
  「啧啧,这是谁家的孩子,乖巧的很,还知道自己从偏门进院子,长的也白
净。」柱子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儿。 
  老张头听了头也没抬,盯着棋盘,随口说道:「你也不看看,这孩子的娘啥
样,长的跟天仙似的,生的娃儿能差到哪里。」 
  柱子听了老张头的话,似乎略有所思,发上了呆。 
  老张头可是有点不耐烦了,说道:「快走啊,你还下不下了,你是下棋还是
做月子呢?」 
  柱子一听,脑袋一摇,说道:「我说老张头,你自己都说天仙似的女人,我
哪还有心思下棋。」 
  老张头咧咧嘴,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天仙似的的女人
眼瞎了也不会找你,你要是不陪我下棋,就滚的远远的,我自己在这还清净。」 
  柱子听老张头这么挖苦自己,心里自然窝火,呛声道:「老张头,你这可是
不知好歹,也就我陪你这臭棋篓子下棋,你还挖苦我,这盘棋我不出三部就叫你
玩儿完。」 
  老张头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道:「小崽子,少吹大气,你赢我?裤裆里的
毛都没长全。」 
  ———— 
  李萍生进了南门就顺着花径一路来到后院,在远处看到大丫头宝瓶正在给丫
鬟仆役们安排工作,也不过去打扰,就站在院子里摆放的鱼缸旁边看看金鱼解闷
。 
  老张头嘴里的宝丫头,正是大夫人房里的陪嫁丫头宝瓶,大夫人这房里伺候
的,大夫人只要自己不过问,什么事儿就宝瓶一个人说了算。 
  宝瓶给仆役们安排完,冲着李萍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萍生,你娘让你来的?」宝瓶平素就待见这孩子,觉得这孩子安分,勤快
,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浮躁。 
  李萍生点点头,说道:「宝瓶姐,你这会儿不忙了?」 
  宝瓶微笑着说道:「嗯,快过来,我带你进去。」 
  李萍生应了一声,跟着宝瓶往里走,一路上眼睛就没离开宝瓶的扭来扭去的
小屁股,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好看。宝瓶腿细长,平时为了干活方便都穿长裤,屁
股也不似赵寡妇似的那么丰满,但是又翘又紧实,走起路来两个屁股蛋在裤子里
动的厉害,叫人仍不住想捏一把。 
  「宝瓶姐,你带我去哪?」李萍生看这地方好像以前没来过。 
  「我带你去见见大夫人。」宝瓶说话时也没回头。 
  「宝瓶姐,为什么带我见夫人啊,以前都不用去见夫人。」毕竟小门小户的
,年级又小,一听见大夫人,李萍生心里难免有点发怵。 
  宝瓶看到李萍生的怂样,笑道:「你怕什么,夫人和善的很,再说夫人对这
次的绣工有特殊要求,你等会见了夫人可要仔细听吩咐,听的不仔细,回去绣工
可是要出错的。」 
  李萍生听宝瓶这么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宝瓶进了厅房。 
  到了厅房,宝瓶先进内室跟大夫人请示了一下,才带着李萍生进了内室。 
  李萍生进了内室,就感到一阵扑鼻的幽香,房里的摆设都很雅致,房间的正
中间还隔着一个轻纱做的屏风,透过屏风能依稀看到一张雅床,这里应该就是吴
府大夫人的起居之所。 
  大夫人坐在靠窗的桌案前,正低头赏玩着手里的绣品。 
  李萍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吴府的大夫人,倒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老,跟赵寡
妇的年级应该也差不多,而且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保养的也好,皮肤白
皙且富有光泽,如果说赵姨娘的感觉像红润的月季,那吴夫人的给人的感觉就像
高洁的百合,高贵典雅。 
  「大夫人,我把萍生带来了。」宝瓶走到吴夫人近前说了一句。 
  吴夫人转过身来,上上下下看了李萍生好一会儿,才说道:「倒是有几分像
你娘,我有两年没见过你娘了,你娘还好吧?」 
  李萍生看着吴夫人是个美人,感觉也挺平易近人的,心里也不怵了。先是给
吴夫人鞠了个躬,然后说道:「回夫人的话,我娘都挺好。」 
  听李萍生这么说,吴夫人的眼角却是闪过一丝幽怨,说道:「你娘真是有福
气的,儿子这么乖巧,手里的秀活又是一等一的好。」其实这吴夫人刺绣的功夫
也是出了名的好,直到遇上萍生他娘,才算是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不由得就跟
萍生的娘暗自较上劲,加上自己命不好,膝下也无子,看到李氏又有这么一个白
白净净的儿子,心里一时难免有些替自己感到悲凉。 
  李萍生听她这么说,略加思索,说道:「我们小门小户的,怎么跟夫人这样
的人家比,夫人才是有福之人。」 
  吴夫人听得此言,有些纳闷,不知这李萍生小小年纪哪里学的这好口才,以
为都是他的母亲李氏调教的,可是李氏自己的性子明明清淡的很,怎么会教出一
个这般伶俐的儿子。其实他哪里想得到,这小萍生自幼家贫,平时没少被街坊四
邻关照,所以打小就练就了他察言观色的本领,跟他娘李氏没有半点关系,都是
无师自通的。 
  吴夫人似是说了几句话就感觉有些倦怠,示意让宝瓶带自己传话,自己又把
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绣品上。 
  宝瓶脸上有些难色,轻声说道:「夫人,真的要跟他说吗?不如请他娘过来
当面说。」 
  吴夫人没有抬头,回道:「萍生娘的性情你还不清楚,等她自己来不定什么
时候的事儿了,而且她来了也定然不会答应的。」 
  「好吧,可毕竟他是男的。」宝瓶还是有些不太情愿。 
  「他还小,不碍事,记住一定要他先收下定金。」宝瓶看吴夫人明显已经是
拿定了主意,也只能按夫人的意思安排这次绣品。 
  宝瓶轻叹了口气,说道:「萍生,我们夫人这次想让你娘给绣一件肚兜。」 
  李萍生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肚兜,嘀咕了一句:「肚兜?哦,好,我回去跟我
娘说一声。」、 
  宝瓶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本不愿意再说什么,可是一旁的吴夫人却在使眼
色。 
  宝瓶只得又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肚兜吗?」 
  李萍生摇摇头,说道:「并不知道。我娘应该知道吧?」 
  宝瓶却说道:「你娘恐怕也不一定会知道的,毕竟不是本地女子的衣物。」 
  李萍生一挠头,问道:「那不知夫人这里可有样品,能让我带回去给我娘看
看。」 
  吴夫人此时搭话了,说道:「你娘如果没穿过肚兜,只看到样品未必能做的
好。」说完话嘴角略带笑意的看着宝瓶。 
  宝瓶知道吴夫人的意思,先是捂着脸跳了两下脚,然后红着脸说道:「小萍
生,你看仔细了,回去告诉你娘具体是怎么穿戴的。」 
  虽然起先有些害羞,但是脱衣服的动作可是没有一丝扭捏,三两下解开自己
胸前的搭襟,轻轻一撩,漏出胸前的红布肚兜,对着李萍生挺起胸膛让他好好看
看这肚兜到底为何物。 
  李萍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见宝瓶开敞的衣襟里面露出来的肚兜颜色鲜艳
,大红的底子上还绣着鸳鸯戏水,虽说宝瓶的乳房没有像赵寡妇那么丰硕,但确
实十分坚挺,尤其是肚兜上的两颗凸点,真是看的人心痒难耐。 
  宝瓶用手向下拉了一下肚兜,说道:「唉,你娘有没有这个?」 
  李萍生脑袋一摇,十分肯定地说道:「没有,我娘没有。」 
  宝瓶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娘没有?你娘睡觉时
穿什么,你知道么?这么大的孩子还跟你娘睡一张床不成?」 
  李萍生没想到宝瓶这么问,连忙说到:「没有,没有,我有自己的屋子。」 
  宝瓶还是追问道:「没有,你怎么知道你娘没有,你娘睡觉时穿什么衣服你
又不知道。」 
  李萍生只得红着脸,支支吾吾回答道:「我……我小时候,有时候夜里害怕,
我娘会搂着我睡,我娘睡觉都穿的素纱,没……没见过这种衣服。」 
  宝瓶听他这么回答,咯咯咯的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吴夫人也捂着嘴轻
笑了两声。 
  吴夫人看着笑弯了腰的宝瓶,说了句:「好了,别逗萍生了。」 
  宝瓶听了吴夫人的话,挑了李萍生一眼,笑道:「好了,信了你了,看清楚
啊,这后面也是用带子系的哦。」说着话,宝瓶就直接把上衣脱掉了,上身只穿
着肚兜在李萍生面前就转了两圈。 
  这样一来,苗条的背部曲线和纤细的锁骨都展现在李萍生面前,最要命的当
她侧身展示肚兜时,那坚挺的乳房从侧面就露出了大半,连红润的乳晕都清晰可
见,李萍生看的心痒难耐,心中浮想,如果此时走到宝瓶身前,顺着肚兜侧边的
空隙,一手滑进去,将坚实的双乳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该是什么感觉,滋味定然美
妙绝伦。 
  想到这里,李萍生胯下的小巨龙又不由自主的抬起都来,本来早上在赵寡妇
那里的刺激就没来得及释放,这会儿就又把裤子顶起老高,想藏都藏不住。 
  宝瓶转了两圈,对着李萍生说道:「好了吧,看明白了吧,桌子上的锦盒里
有定金和绣工用的……」话没说完的宝瓶无意中看到了李萍生两腿间撑起的帐篷
,捂着脸就往屏风后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哎呀,夫人,这叫我以后怎么见
人。」 
  吴夫人倒是有点见怪不怪,拿手里丝帕遮住了脸,笑了好一阵,从丝帕后面
露出半张脸,瞥了一眼李萍生被肉棒顶起的裤子,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轻声说道
:「萍生,把这锦盒拿回去,让你娘多做几个样式,里面还有珍珠和金丝线,你
路上小心点。」 
  李萍生别别扭扭的整理了一下裤子,拿了桌上的锦盒,二话不说就退出去了,
连道谢的话也尴尬的说不出一句了。 
  他刚出去,宝瓶就从屏风后面跑出来了,一边整理着刚穿好的衣服,一边撒
娇似的说道:「夫人,你看,我还有什么脸活啊?」 
  吴夫人笑着挑了她一眼说道:「人家小萍生多安分一个孩子,看你把人家孩
子撩拨的,你呀,就一个小妖精。」 
  宝瓶被羞臊的无地自容,噘着嘴不依不饶的说道:「夫人,你怎么这么说人
家,这不都是您的主意。」 
  吴夫人可不以为然,捂着嘴笑着说道:「我让你做衣服架子给人看衣服,可
没让你把人孩子魂给勾走,你自己一身狐媚子的劲儿,可赖不到我身上。」 
  「夫人……」 
  在她们主仆二人嬉闹的时候,平常稳稳当当的李萍生此刻像穿堂而过一阵风
,慌慌张张一路小跑似的离开了吴府,路过南门时连老张头都奇怪今天这娃儿怎
么了,这么着急?尿急吗,急着找茅厕吗? 
  ———— 
  天下道宗是一家,三个掌教闹分家,尔虞我诈窝里斗,全是臭鱼和烂虾。—
—这句话出自「无口书生」王放。 
  这王放当年也是「丘白学宫」一位罕见的英才,不仅功法奇高,而且书法,
学问也是自成一派,但是脾气极怪,特别喜欢骂人,而且骂天骂地,几乎没有不
骂的,故而别人都背地里叫他「无口书生」来讥讽此人没有口德,当年道宗有人
得罪了他,他就写下这四句诗,跑到道宗的青翁祭上贴到到处都是,弄得天下皆
知,道宗还拿他没有办法,小辈们根本不是张放的对手,三位道宗却碍于面子,
不想与之计较,张放此人说破天去也是就过过口舌之瘾,没有动手伤人,大张旗
鼓的对付他,似乎也不合理,这事也算是流传了几千年的笑谈。 
  全清派的掌门师尊历来就是三位掌教的其中之一,不过玄真子此人性子有些
孤僻,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就连最亲近的大弟子罗钰也是经
常好几年都见不到一面。 
  「这件事要不要请师尊回来?」说话的是罗钰的师弟——孙浩。 
  罗钰略有所思,摇头说道:「还是不要请师尊了吧。师尊本就不喜欢俗事缠
身,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麻烦师尊。」 
  孙浩又说道:「这刘沉跟青萍山的事情,我们本来是可以不管,最多丢些面
子,但是青萍仙子让我们交出登仙镜这件事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这是道统的宝
物,就连师尊怕是都没有权利说给谁就给谁的。」 
  罗钰哼了一声,说道:「宝镜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的,不过这都是是些传闻,
毕竟我们没有接到青萍山的照会,说要从我们这里拿走宝镜,我们暂时还是不要
听风就是雨。」 
  孙浩想了一下,说道:「师兄,你可是有什么注意了?」 
  罗钰回答道:「不瞒你说,我想请紫霄宫的人帮我们探探虚实,如果情况属
实,我们再做应变不迟,而且紫霄宫跟青萍山素有渊源,总能说上几句公道话。」 
  孙浩听了罗钰的话,连连点头,说道:「这办法甚好,我们再求玄清师伯给
我们写封谏书,省的紫霄宫的人觉得我们分量不足。」 
  罗钰也点头说道:「正有此意,玄清师伯贵为三位掌教第一顺位,紫霄宫看
在师伯的面子上也不会不买账的。」 
  孙浩叹了口气,说道:「青萍山的人在我们地盘上出手伤人,我们还要忍气
吞声不说,还要求人办事,道宗如今颜面何存?」 
  罗钰也苦笑道:「当年丘白学宫的张放,不是也弄出不少笑话?我们道宗本
就无意于俗世门派一争长短,无为而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那是最好的结果。」 
  孙浩不以为然,说道:「丘白学宫本就人才济济,那张放当年提笔写一个字
就能压陷一座山数尺,青萍山只是名气大而已,从没真正见过什么人才。」 
  罗钰摇摇头,说道:「五种颜色,哪个好惹?当年青萍山逆徒范荻下山出世
,搅的是天翻地覆,各大派都对此人极为忌惮,而且此人功法通天,江湖各大派
联手对敌都吃尽苦头,最后还是青萍山切断与范荻一切联系,这才被各大派的高
手所重创,最后生死不明,彻底没了音信。」 
  孙浩听的目瞪口呆,惊讶道:「你说的范荻是那个」祸皇「? 」祸皇「是
青萍山的?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过,真是骇人听闻。」 
  罗钰又说道:「这事也不需要瞒你,师父告诉我时,就说过,青萍山的人很
少跟外界有交集,但是如果遇到千万不可沾惹,因为惹上他们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好得罪的,今天告诉你范荻的来历,也是让你心里有数,不
要小看青萍山的实力。」 
  孙浩显然没怎么听得进去,追问道:「大师兄,五色玄奇还有什么惊天动地
的事儿吗?」邪虐法王「是不是金光寺里叛逃出来的?师尊他老人家还告诉你什
么了?你多说一点啊?」 
  罗钰一听,连连摆手,笑道:「我又不是说书人,想知道,自己找师尊去问。」 
  说罢也不理会孙浩那充满哀怨的小眼神,一起身就出了议事厅。 
  ———— 
  约莫一个时辰,李萍生就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心里越是想按捺,就老是想
到宝瓶那胸前的肚兜,进了家门,裤裆里的大家伙还是没能软下来,放下锦盒就
跑到厨房里,对着冰凉的井水猛灌了几瓢才总算压住了火。 
  捂着被井水撑得圆溜溜的肚子出了厨房,站在院子里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娘,我回来了。」 
  只听李氏应了一声,缓缓地走了出来。 
  「娘,我把你要的东西都拿回来了。」李萍生指了指石桌上的锦盒,一屁股
坐在石墩上揉起了肚子。 
  李氏看着儿子的样子有些奇怪吗,关切的问道:「生儿,你这是怎么了?样
子看起来不太舒服?」 
  李萍生一摇头,说道:「娘,我没事儿,就是路上渴了,回来喝了不少井水,
肚子有点涨,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氏一听,顿时放下心来,笑道:「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
轻重,说了多少遍了,井水太凉,喝多了伤人,怎么老是记不住。」 
  李萍生揉着肚子,叹声道:「娘,我知道了。」 
  李氏慢慢打开锦盒,看了看绣品和绣样,皱了皱眉头,问道:「生儿,吴夫
人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李萍生听娘这么问,又想起宝瓶,刚被浇灭的心火又有点想燎起来,赶紧咽
了一下口水,说道:「说是让娘给做几个肚兜,这些金丝和珠宝都用上。」 
  李氏随口问道:「肚兜是什么样式的衣服。」 
  李萍生指了指锦盒里的样品,说道:「娘,这个就是肚兜。」 
  李氏把红布肚兜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又问道:「这么小一件是衣服的配饰吗,
吴夫人说没说清楚?」 
  李萍生听娘亲这么说,大概也知道李氏确实不知道肚兜是什么东西,就大著
胆子说道:「娘,这吴夫人说这是姑娘家贴身的衣物。」 
  李氏本来拿着样品肚兜在自己身上比划,听儿子这么一说,不觉的两腮泛红,
背过身去,慢慢地把肚兜在手里叠成了一小块,才回过身来,略有怒意的说道:
「吴夫人怎么会托人做贴身的衣物,这也太失体面了。」 
  李萍生看娘亲不太高兴,赶忙说道:「娘你要是不想做,我这就给人送回去。」 
  李氏摇摇头说道:「这吴夫人定然是怕我不肯做,连定金一并都让你带过来
了,而且平时多亏她照顾,我们日子还算过的下去,如果扫人家脸面,我们就太
不知好歹了。」 
  李萍生倒是不以为然,说道:「娘只要不喜欢做,就不要做,管她们怎么想
的,娘只要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李氏听了儿子的话,开心的摸了摸他的脸,说道:「生儿真是长大了,娘心
里其实也没有什么,说到底也只是绣品而已。」 
  李萍生听了一个劲的点头,笑呵呵的说了句:「娘做的肚兜一定最好看,穿
上肚兜也一定很好看。」 
  李氏听了又是双颊泛红,笑骂道:「胡说,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去外面采些
野山药来,不然晚上就饿肚子。」 
  李氏大概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拿起锦盒还瞪了儿子一眼,又板不起脸来了
,笑吟吟地转身进了里屋。 
  李萍生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敢多问,拿起墙角放着的小锄头去出
了门。 
  出门没两步就到了赵寡妇家门口,看了看门关的挺严实的,也没什么动静,
只得继续往村口走。 
  刚走到村口又看到了老骗子,这老骗子自从上回赠完药都一年多没见过了,
此时居然又出现在村口,大摇大摆的支起了卦摊。 
  李萍生看见老骗子可真是喜出望外,老远就喊上了:「老骗——」喊到这里
感觉老骗子这称呼不大合适,又改口喊上了老神仙。 
  老骗子听李萍生喊自己老神仙,瞪大眼睛翻了他两眼,说道:「小娃子,你
今天怎么了,突然就知道本道爷的神通了,以前不是天天都喊我老骗子吗?」 
  李萍生走近了,仔细看了看老骗子,确实又变成干瘪的小老头,那股仙风道
骨的精气神确实都不见了。 
  李萍生小声问道:「老神仙,你还记得你给我药吃的事儿吗?」 
  哪知这老骗子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矢口否认道:「你这娃子要是吃药吃
出毛病来可别来找我,我只算命不治病的,更别说像个土郎中似的给人药丸子吃。」 
  李萍生听了他的话,一脸茫然,这老骗子真的又变回老骗子,关于对自己施
法赠药的事儿,是半点不知了。 
  李萍生看到老骗子这样也无可奈何,想起了上次老骗子赠药时说的话,说是
要再有重光定来寻他,看来没有白日没有重光,老骗子就变不回老神仙。 
  李萍生叹了口气,说了声:「老神仙,不耽误您发财,我先走了。」 
  老骗子一听李萍生要走,赶忙说道:「小娃子,你今天叫了我这么多声老神
仙,道爷我听了很高兴,我还没有给你卜过卦吧,来来,道爷我今天送你一卦。」 
  李萍生知道老骗子算卦就没准过,根本不想瞎耽误工夫,也不好明说,只得
推辞道:「老神仙,时候不早了,我要赶紧去挖野山药,不然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老骗子一听,急忙说道:「我说你这小娃子,怎么这么不开窍,那山药蛋有
啥好吃的,你卜上一卦,说不定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了,什么山珍野味没有?到
时候谁还吃这破玩意。」 
  李萍生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只得支支吾吾说了句:「那好吧,您说吧
,怎么算?」 
  老骗子一听李萍生这么说,就把预先准备好的签筒给递了过来,说道:「来
吧,抽一支。」 
  李萍生随手抽了一支,一看是上上签,心里觉得好笑,老骗子这签筒估计就
没有别的签,怕不是全都是上上签。 
  老骗子一看是上上签,咧开大嘴笑道:「小娃子你厉害啊,我这签筒很少有
上上签的,你是有福气之人。」他这话听的李萍生直咧嘴。 
  但是老骗子就是假装看不到,又说道:「上上签三十六,我看看签语是什么。」 
  等老骗子拿出签语一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时也语塞了。 
  李萍生好奇的问道:「老神仙,到底我签上说了什么?」 
  老骗子心里纳闷:这签语自己写的?不能够啊,我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自
己都不知道。 
  老骗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签语该怎么解读,索性直接塞给李萍生,说道:
「小娃子,你这签语好啊,你自己参详吧。」 
  李萍生拿起签语一看,上面写着:「八月十五,坟头大树。」心里不禁想骂
这老骗子,这算哪门子上上签啊。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毕恭毕敬的问道:
「老神仙,我这签语到底是何含义?」 
  老骗子头都不愿意抬,只是嘴上不停念叨:「天机不可泄露也,小娃子好自
珍重。」 
  李萍生也不知道该拿老骗子怎么办,看了老骗子一眼,拿着小锄头转身离开
了。 
  临走时还听到老骗子在身后喊:「小娃子,一会儿采的山药蛋煮熟了,别忘
了给你道爷送点,就当抵褂资了。」 
  李萍生听了也不会回头,扛着小锄头走远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