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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问情记001-010 节

fu44.pw2014-09-09 12:44:15绝品邪少

正文第一卷第001章 天龙来客  大理国镇南王府的一个房间里,大理国皇帝段正明恰好为侄儿段誉疗伤完毕,他把了把段誉的脉搏,见侄儿的心脏开始跳动,一颗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下来。见段誉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段正明不禁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难掩倦容,无力地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段正明的弟媳刀白凤和高皇后等人都冲了进来。刀白凤扑到床前,抱起段誉泪流满面道:“誉儿,誉儿,你快醒醒!誉儿,你可别吓妈啊!”  “皇上,誉儿要紧吗?”  高皇后投向段正明的眼神满是着急和惊惶。段正明闭上眼睛无力地叹道:“性命算是保住了,可誉儿的脑子似乎受到了撞伤,真不知要不要紧,也不知何时方能醒来……”  段正淳暗自祈祷:佛主保佑,别让我们段氏这一脉断了烟火!  当佘琅从噩梦中惊醒,入眼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娇美面孔!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已经死了?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天堂吗?她是仙女吗?”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UFO陨落地点执行警戒任务……当时夜色已经降临,而围绕着UFO残体的那一片荒野却是灯火如昼。中国科学院的材料专家等各门各类科学家、航天科学家、专门研究飞机设计的科学家等等,都在围绕着UFO残体紧张而兴奋地忙碌着。佘琅在外围巡视着,眼角却突然闪过一点粉红色的淡淡辉光!这一抹朦朦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回首探寻,果然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山石缝隙里,竟然有一小块长约两厘米、宽约一点五厘米见方的扁平椭圆形鹅卵石状的宝石!通体晶莹,流光溢彩!宝石会自行发光?简直是闻所未闻!宝石的体内似乎有粉红色的如烟如雾般的流体在氤氲流动,显得非常妖异艳丽!  “难道是灼热的液态矿物质?还呈现流体形状呢。”  佘琅暗自惊心,他伸手慢慢靠近,想试探一下这块瑰丽宝石的温度,感觉不到任何因高温而产生的热辐射,于是就放心去拿……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静谧的苍穹。让人闻之毛骨悚然!佘琅恰如触上了高压电线一般,霎时昏死过去!  等佘琅再次醒来时,看见的就是眼前的刀白凤!  刀白凤见段誉一副愣愣傻傻的模样,真怕他的脑子摔坏了,惊惧地问道:“誉儿,我是妈啊!”  “妈!”  段誉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扑进妈妈的怀里,“孩儿总算见到您了!您不要离开誉儿,好吗?”  佘琅大吃一惊:“我的脑子里怎么有你的记忆?你是谁?”  “天啊,你是谁?怎么会占用我的肉身?”  段誉一阵晕眩。两种魂魄在脑海里交织纠缠。  刀白凤见儿子终于开口认出她来,心里无比欢喜,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毅然决然道:“妈不管了!再也不离开我的好儿子!”  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佘琅根本无法明白。只感觉自己的头被刀白凤紧紧压在两只鼓鼓的双峦之间,她的胸前虽然被遮掩得严严实实,但他一半的脸颊埋在软玉温香里,只隔着薄薄的罗衣,还是传来温热柔软且弹性十足的触觉。  刀白凤见段誉直愣愣地盯着她看,眼里流露出一种陌生的疑惑神态,以为他还在怪自己离开他,颇为后悔地低泣道:“誉儿,都是妈不好!妈不该离开你,可你知道吗?妈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妈以后再也不走了,就与我的好孩儿呆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佘琅更迷糊了:玉儿?玉儿是谁?我是个孤儿,别说妈妈我从来都不曾见过,连个亲戚也没有,哪来的便宜妈妈呢?这人是不是疯了,我该怎么办?  刀白凤从段誉的眼里读出的却是一种不信任的神情,她很愧疚,伸出一双白皙得近乎半透明的玉手捧起段誉的脸,串串珠泪滚落下来:“誉儿,妈知道你是为妈好,你怕妈一个人孤苦寂寞,才去找你父亲的。你那天要妈妈回家,若不回家,你说就要出去找你父亲,我以为是你说说而已,不会当真的,可你真的就……都是妈不好,差点就害死我的宝贝儿子……若你出事了,你以为妈妈还能活下去吗?你以为妈妈是在想那位没心没肺的负心人吗?妈妈是怕……”  话还没有说完,粉脸却已生霞,她的脸转向别处,不敢与她的儿子对视。  佘琅暗叹:“真可怜,也不知她在怕什么?这么美艳动人的女人却是个疯子,真是太可惜!”  他虽然不明白这位艳妇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见她情真意切、楚楚动人的模样,也是于心不忍,很自然的没有带半点亵渎的意思,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地拭去……当他看见四周,全是那些只有在影视里才能看见的古代宫廷里的场景与装饰,一面铮亮的铜镜映出他那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一副俊美青少年模样,他又晕了过去!  段誉却醒来了,满脸惶急地惊叫道:“妈,孩儿被鬼上身了!孩儿的身子里还有一条鬼魂!”  大理皇帝段正明和高皇后听了段誉的话,惶然失色,两人面面相觑。  刀白凤以为段誉过渡受惊而胡言乱语,遂安慰道:“誉儿别怕,有娘在,什么鬼魂也不敢来侵扰我的儿子!”  “妈,刚才他有没有对妈无礼?”  段誉不安道。  刀白凤轻抚段誉的脸蛋,见他惊惶的模样既自责又怜惜道:“好儿子,别怕,你一直都好好的,一直都心疼妈,哪会对妈无礼呀?”  段正明也以为他是惊吓过度,有些神志不清,于是也安慰道:“誉儿别慌张,等一会伯父让御医给你开个安神的方子,你喝了好好歇息,就没事的。”  段誉也不清楚这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只好勉强点点头道:“劳烦皇伯父了。”  “誉儿,这次掉到河水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讲讲。”  高皇后担心道。段誉一想起那支向他射来的冷箭,心里就一阵惊惧,就将详细过程告诉他们。原来,段誉为了寻找他的父亲,死缠烂打,要朱丹臣带他去找段正淳。而朱丹臣带着他到处乱转,路过一座铁索桥,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冷箭,吓得朱丹臣飞身前往抓住冷箭,却不料这冷箭似乎灌注了内力,将朱丹臣带出一步,将毫无警觉的段誉撞落桥下,坠入湍急的澜沧江中……  段正明见他说的与朱丹臣一般无二,心里很是担心,这位想暗算段誉的贼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置誉儿于死地?誉儿生性纯良,从未和人纷争,哪来的生死仇怨?高皇后听了段誉的描述,娥眉紧锁,心里若有所思。  刀白凤含泪责备道:“痴儿,你去找你爹做什么啊?”  “妈,孩儿见您孤苦,想让爹回来多陪陪您……”  段誉还未说完,刀白凤打断道:“妈只要能看见你,就很开心了,怎会孤苦?以后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了!”  高皇后感叹道:“都是你父亲造的孽!到处乱跑,整日不见踪影……哎……”  “誉儿,你爹会回来的,你不用太担心,下次他回来,伯父一定让你爹多陪陪你们。”  心里藏有隐秘苦衷的段正明感觉郁闷难受。  高皇后附和道:“皇上,你就让他做点正经事,也好让他收收心。夫妻不睦,总是苦了孩子。”  她不明白,为何段正明会那么纵容他的弟弟,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让他弟弟为他多分担点国事家务。  段誉神色黯然,不知为什么,自小记忆起,他的父亲在别人面前,总是喜欢强迫他的妈妈秀恩爱;一旦没有外人,就将母亲冷落在一边,要不将她赶走,要不就自己离家出走,好久也不回来。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更是如此,最近几年稍有好转,也不知什么缘故,这次离家出去好久也没有回来。  段正明吩咐下人将御医叫来,楼御医过来给段誉把脉开方。段誉因为受到惊吓还不曾完全恢复,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当佘琅第二次醒来,听见旁边有人对话,他不敢睁开眼睛。  “王妃不必太担心,刚才楼御医已经说了,誉儿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等他醒来,按照太医的吩咐,先喂他喝碗粥,过了半个时辰,再喂他喝药,这药是滋补身子的,切记,不可再耽搁了。”  佘琅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刀白凤惶恐道:“谢谢皇上,不敢再耽搁了。”  佘琅暗自心惊:“这不是那疯女子的声音吗?怎么又是‘皇上’又是‘王妃’?难道我又在充当临时演员?不,不对,我明明……”  佘琅现在总算明白了,自己不仅重生,还成了段正淳的儿子段誉!原来她叫我“誉儿”而不是“玉儿”我穿越了?还没来得及开一张出生许可证,就闯进人家的身体里?但他还是没敢睁开眼睛,因为他根本不认得谁是谁,除了段誉的母亲之外。没想到前世自己是个特种兵,却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重生之后竟然还是一个打打杀杀的武林高手?有温热的泪珠滴落在他的脸上,才将佘琅从浮想中惊醒!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连段正明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刀白凤以为段誉还在昏睡之中,她一边垂泪,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摩儿子苍白的脸颊,轻声呼唤道:“誉儿,你知道吗?妈妈真的好爱你,纵使在寺庙里念经,也总是会想起我的好孩子,想起你撒娇的可爱模样,想起你爱说爱笑的俏皮模样,想起与你一起嬉闹的点点滴滴……妈妈经常偷偷地跑来看你,只是不让你知道而已。你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可是随着你的长大,妈妈却越来越怕你……怕你也会像你父亲一样整天只想往外面跑,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宫殿里。我在玉虚庵里清修,就是想早日习惯没有你们在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呜呜……妈这一辈子已经没了夫妻之情,倘若连母子的血肉亲情也难于维系,我该怎么活呢?只身能向谁去?”  “妈!”  佘琅感动得热泪夺眶而出,再也装不下去了,搂着刀白凤抱头疼哭。这疼哭缘于几十年孤儿境遇中积蓄的血泪,缘于千千万万个儿时无助与苦闷的记忆,缘于一次次对于母爱的憧憬与梦想……他真没有想到刀白凤竟然有如此悲苦无助的内心世界,恐怕连前世的段誉也根本未曾知晓吧?难道前世的刀白凤自杀,除了段正淳之死的刺激,很有可能与段誉长年游离在外,从未真正明白母亲的感受似乎有着莫大的关系?  刀白凤将段誉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脊背,紧张地哄道:“好孩子,别哭啦,妈喂你喝点粥。”  佘琅点点头,刀白凤用那红唇轻试了一下热粥的温度,接着将一勺勺粥送入他的口中,秋水明眸满是浓浓的爱意。而那一勺勺的粥里时不时地滴落佘琅的泪珠,看得刀白凤眼热鼻酸,强自压抑眼里的泪水,不让它滑落下来……第002章记忆内存  段誉的魂魄醒过来,感受到佘琅的情绪,惊讶道:“你怎么能爱我的母亲?这是我段誉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  “你叫我怎办?应该恨她害她呢?还是爱她保护她?”  “你……你别占用我的身子就是。”  “你以为我乐意啊?这个鬼年代哪有我自己的时代好?”  佘琅的脑海里尽是汽车、高楼大夏等画面。  感受到同样画面的段誉无比震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天啊,太神奇了。我还没看够,你怎么就停了?”  “想要看我的记忆内存,就要用你的记忆来交换我的记忆,这样才公平,怎么样?可以吗?”  佘琅哄他道。  段誉毫不犹疑道:“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将你所有认识的人的记忆都想一遍,名字、称呼、还有他们的模样。”  “好啊,我马上就想。”  段誉果然爽快,将他自己认识的人的模样都回想了一遍,佘琅果然感受到各种人物的画面。  佘琅戏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真色!一想起小蔓、小桃,尽是光溜溜的模样。”  “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圣人曰:‘食色者性也。’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我一个凡夫俗子。”  段誉连忙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些,快将汽车的模样再回想一下。”  于是,佘琅回忆起与汽车有关的片段。  段誉沉浸在汽车的记忆里,连连惊叹不止:“太漂亮了!太舒适了!这道路怎么如此平整?哇,我坐上汽车了!”  他开心得不得了。佘琅让段誉过足了一把坐各种汽车的瘾,他停下来道:“想不想学会开汽车?”  “当然想!你快教我怎么开汽车吧。”  段誉兴奋道。  佘琅问他道:“你教我一样本事,我就教你开汽车。”  “我教你如何种茶花,我对这颇有心得。”  “现在还不想学这个,等下次再说。”  “那你想要学什么?我精通的东西不多啊。”  “一阳指!”  “这……这个不好外传。”  “我用的是你的身子呢,要是使出一阳指,别人看到的也是你,怎么算是外传呢?”  “万一你的魂魄离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家传的绝学不就外泄了吗?”  “我也想早日回到自己的身体,我的年代里还有飞机、电视……”  佘琅每想到一样东西,段誉就发出一声惊叹。  佘琅继续说道:“何况我要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也是千年之后,和你们毫无关联,就算是我学到了一阳指,你的皇伯父和你爹也无法得知。不过,我要是离开你的身子,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千年后美妙又新奇的事物了。”  段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泄气道:“只要你别伤害我的亲人,别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倒是不介意你占用我的躯体。”  “当然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敢保证,只要别人不来伤害你的躯体,我一定不会去主动伤害别人。相反,学你的一阳指,也是为了保护你的躯体和你的家人。实际上,你不教我,我也学到……”  “你怎么会学到我家的绝学?”  段誉惊讶道。  佘琅淡然道:“你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要我找个借口,称自己练习一阳指遇到疑难,让皇伯父指点我,你说他会不会告诉他的好侄儿呢?我之所以找你学一阳指,就是尊重你的意愿,让你先知道这件事,希望我们俩同舟共济,不要产生误会才好。”  段誉沉思片刻道:“你倒是很诚实,怎么想就怎么说……”  “我们俩用的是用一个脑子,你怎么想也瞒不过我,我怎么想也丝毫瞒不过你。”  佘琅答道,“你若一旦练习或使用一阳指,我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啊,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我教你一阳指?”  段誉疑惑道,旋即感受到他的想法,立即明白过来,“哦,你怕你醒着的时候,我睡着了,你就无法保护我娘!也有道理。我就告诉你一阳指秘诀吧。”  佘琅道:“不止是秘诀……”  “我知道了,你要我学习的完整记忆过程,有些片段我自己也……”  没等段誉说完,佘琅已经感受到:“记不清,没有关系,能想的起来先回忆。”  就这样,佘琅具有了段誉有关一阳指的记忆片段;段誉也拥有了驾驶汽车的记忆片段和全新的感受,这让他激动不已,沉醉不已。  佘琅阅读了段誉的记忆片段后,甚是惊奇,原来段家的一阳指不仅仅可以用来疗伤,还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隔空指力,专长就是隔空点穴。根据段誉伯父段正明的介绍,一阳指共分九个境界,他们称之为“九段”这“段”字并非意指段家绝学,而是以指力触及的长度,以一尺为一段,最高境界就是隔空指力达到九尺以上!也叫“九段一阳指”佘琅觉得有些滑稽,这名称怎么和现代的围棋等级相同?围棋九段高手?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佘琅在心里问段誉:“有人来了,你快出来接待吧,说不定是你的小蔓或是小桃来了呢。”  没有丝毫段誉的动静。原来段誉完全沉浸在驾驶汽车的快乐中,而且是属于他独自的想象空间里,所以连佘琅也找不到他的记忆踪影。  进来的是刀白凤,只见她端着一碗烟气升腾的药汤进来,那凹凸有致的美妙身材袅袅娜娜,勾人魂魄,瞧得佘琅的眼睛都差点直了。  “誉儿,你醒来了,睡得好吗?头还疼吗?”  刀白凤满脸的关切与怜爱,将木盆放在桌面上,坐在床沿问道。见儿子楞楞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禁嗔怪道:“誉儿为何这么看着妈?不认得妈了?”  佘琅脸一红,老实交代道:“妈,你真的太美了。”  “傻瓜,妈都老了,哪里比得上小姑娘那样水嫩。”  刀白凤得到儿子的赞美,心里还是甜甜的。佘琅连忙恭维道:“妈一点也不显老,若是不信,我们母子俩啥时候到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走一遭,别人一定会以为您是我的姐姐呢。”  刀白凤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嫣然笑道:“就你嘴甜!尽是哄妈开心。你的头还疼吗?让妈瞧瞧,瘀肿是否消了一点?”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看上去好甜美。“有妈真好!”  佘琅的内心很不平静,在记忆中,作为一个孤儿,很少有人关心怎么细小的琐事。即使他知道刀白凤关爱的是段誉,也由衷地感受到这份浓浓母爱的动人与美好。  “傻孩子!妈也喜欢和宝贝儿子在一起啊。”  刀白凤听他这么赞叹,心里有些酸楚,暗道:“这孩子多么希望我在他身边,哪个孩子不喜欢妈妈的疼爱呢?夫君回来后,若再次要我离开誉儿,我该怎么办?”  她身子前倾,凑到他的头部,伸出一双欺霜赛雪、几如半透明的玉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头发,查看那个肿起的小包。透过罗衣,佘琅瞧见她莹白丰硕的边沿露出一弯深深的峡谷幽壑。他不禁偷偷咽口水,暗叹道:“好美好诱人啊!”  刀白凤欣喜道:“誉儿,你头上的瘀血青肿消了好多,再过一天就可以完全痊愈了!这血竭的疗效就是好!”  “血竭?是什么东西?”  佘琅闻所未闻好奇道。  刀白凤解释道:“血竭是产自你外婆家一种叫龙血树的疗伤圣药,可以消肿化瘀,能治疗跌打损伤,骨断筋折,金疮流血……还可以治疗内伤,用处可大了。”  佘琅暗忖:这么牛叉的药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现代绝迹了?他问道:“这血竭是不是很稀有的药物?”  “在外婆家不算稀有物,但其他地方从未见过这种药物。这些年,连大宋那边都经常有客商来高价收购血竭,山里人大量采集血竭,几年下来,龙血树锐减不少。”  刀白凤说道,“妈再给你涂上一些。”  “谢谢妈。”  佘琅答道。听了刀白凤的话,他暗自惊心:“这一定是云南特产,稀有之物,我既然穿越到这里,应该好好保护血龙树,决不能让这种珍贵的植物灭绝。”  他关切道:“人们采集血竭,懂不懂得栽培血龙树呢?”  刀白凤一愣:“从未听说他们栽过龙血树啊!山上有龙血树,为何要栽培?何况大家也不懂如何栽培龙血树呢。”  “哦,原来如此!”  佘琅沉思,看来要找个机会亲次查看一下这种神奇的龙血树,看看能用什么办法进行人工栽培,以免珍惜植物灭绝。想到这里他提议道:“妈,若有机会,我们俩去外婆家玩几天,好不?”  “誉儿可是真的想去外婆家吗?”  她喜出望外,难于置信地反问道。  佘琅郑重其事道:“孩儿怎敢诳您呢?当然是真的,孩儿很想见识一下龙血树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龙血树倒是没啥好看的,其貌不扬,其叶如剑,花朵细小,既无浓郁香气,也不鲜艳。唯独树皮割伤后,会流出血液,凝成血块,也就是血竭,很神奇。传说这树附有刑天的魂魄,以前山寨里的人们若非万不得已,都不去割这树皮,若要血竭,也得焚香祈祷,告知原委,才肯割皮取血。如今山寨里的人们为了换取各种用品,开始大量割皮取血,但也要焚香祈祷的。”  刀白凤向他详细说出与血龙树有关的典故与风俗,她接着道,“外婆家还有好多好看的花卉,不亚于山茶花,一定能让你这位花痴看个过瘾。”  佘琅对花卉不感兴趣,故作欢喜道:“那真好,不如我们俩乘父亲还没回来之前,就跑回外婆家玩几天?”  “若不是挂念我的好孩儿,妈早就想回去看看你外婆她老人家,妈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外婆若见你去看她,一定开心坏了!”  她将佘琅搂进怀里轻轻摇晃道。  佘琅的双手也搂在刀白凤的小蛮腰上,感受幸福与温馨,轻声道:“妈,孩儿好爱您。”  他的脸靠在她柔软的双峦之间,有意无意地蹭了蹭那方温柔。刀白凤毫不介怀,满眼都是柔情爱意。  “你怎么能这样?”  段誉对佘琅嫉妒欲狂。佘琅道:“刚才你不知去哪里了,找不到你,我只好替代你接待啰。现在你回来了,还给你吧。”  佘琅缩回一边旁观。段誉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再和他理论。第003章交替上阵  段誉搂在刀白凤小蛮腰上的双手在她的小腹上、细腰上抚摸着,脸蛋也蹭着她的双峦,比佘琅更用力,更露骨。佘琅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比他更大胆,更放纵。段誉立即感受到他的存在,粉脸一红谴责道:“你怎么还在呢?为何不去睡觉?”  “我又睡不着,你让我怎么办?”  “那你也别一惊一乍的,干扰我的情绪啊。”  “好,好,你继续。”  佘琅只好闭目养神。  刀白凤见段誉闭上眼睛,自己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红,见他的双手很不老实地抚摩她的细腰,觉得又可爱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傻孩儿,知道妈怕痒,还如此捉弄妈,刚才还乖乖的,现在怎么又不老实了?别乱动啊。”  “孩儿一直都很乖的呀。”  段誉不服气道,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佘琅没有对他妈无礼,心里有些敬佩。  刀白凤不与他纠缠,说道:“等你的身子养好了,乘你父亲不在,我们母子俩尽早去外婆家住几天,你说好吗?”  “只要能与妈在一起,去哪里都成!”  生性贪玩的段誉满口答应道。刀白凤开心道:“就你嘴甜,现在该让妈喂你喝药了吧?”  段誉变色道:“孩儿又没有什么毛病,为何要喝药?”  “你的身子虚弱,这药是强身健体,安神补脑的良药。”  刀白凤抿了一口,示范道,“你瞧,这药还加了少许红糖,只有一点苦味。”  段誉早已在脑海里找佘琅交涉,喝药就由佘琅代劳。  佘琅说道:“我自己来吧。”  刀白凤见他刚才还一副怕怕的畏惧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一种淡然宁静的神态了?她笑道:“这才像一个男子汉嘛,一口喝光,也省得一勺一勺地折磨人。”  “嗯。”  佘琅见刀白凤那双莹白如玉的纤手,心里很有亲吻它、抚摸它的冲动。段誉对他警告道:“不许动我妈的坏念头!”  “我马上要喝药了,如果你想品尝这其中的滋味,你就只管偷偷地感受我的记忆内存吧。”  佘琅警告道,段誉退出他的记忆内存。  佘琅接过她手中的碗,触到她的那双柔荑,犹自难于自禁心头的轻颤,他一昂头“咕咕咕咕”地大口灌了进去。那种隐隐流露出来的豪迈粗犷的气势,让刀白凤看得心波微动,赏悦不已。她情不自禁地俯首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十分欢喜道:“我的好孩儿真的长大了!妈好喜欢!”  佘琅感动道:“妈,孩儿能亲您一下吗?”  “当然可以啊。”  刀白凤答道。  佘琅几乎像是前来顶礼膜拜心中的女神一般,捧起那张近乎完美无瑕的粉脸,深情地凝视着那双有如一泓清泉般的明眸,缓缓地靠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刀白凤欢喜道:“誉儿真的懂事了,以前想亲妈,可从未征询妈的意见呢。”  说完,又亲了一下他的嫩脸。  段誉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道:“药喝完了,还不退开?”  “你不出来,我怎么退开呢?”  “现在你可以退开了。”  “你很自私耶,遇到开心的事,你抢着来享受,痛苦难受的事,你却都留给我来感受,真不公平。”  佘琅说完,忿然离开。段誉很不好意思,正想对他说,却找不到他在哪里。  “誉儿也会不好意思?真是稀奇呀!”  刀白凤见自己亲了他一下,他竟然会不好意思,以为他是因此而害羞,颇觉新奇好玩,这位平常喜欢在自己身上纠缠胡闹耍无赖的牛皮糖,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怎不让她感到新奇呢?  段誉矢口否认道:“孩儿才不会不好意思呢。孩儿和妈妈享受天伦之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会不好意思?”  “又在耍无赖了。”  刀白凤横了一眼道。  段誉撒娇道:“妈,您晚上不要回玉虚庵了,好吗?”  “当然不回去了,妈要陪着你,亲自照顾你。再也不想离开誉儿了。”  刀白凤一想起段誉这次差点送命,差点和自己阴阳相隔,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心里产生深深的后怕。  段誉雀跃道:“太好了!妈对誉儿真好!晚上我要妈陪誉儿睡觉。”  “你不要小蔓小桃陪你睡了?”  刀白凤淡然问道。  段誉稍一犹豫,断然道:“妈妈好久没陪孩儿睡觉,孩儿要妈妈陪我。”  那两个小丫鬟以后有的是机会,随叫随到,根本不用担心没有机会。一旦他父亲回来,刀白凤又得回玉虚庵了。他想和自己母亲在一起,机会不多呢。  差点失去自己唯一的骨肉,这种惊吓刺激她对儿子加倍宠爱,刀白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捏捏他的脸蛋道:“嗯,晚上妈就陪乖宝贝睡觉。”  外面传来了小桃的呼唤声:“段公子,高皇后前来探望。”  “小妈来了!”  段誉想起床恭迎高皇后,刀白凤阻止道:“誉儿躺着休息,让妈去迎接你的皇伯母。”  刀白凤恭迎高皇后,高皇后见她过来,悄声问道:“誉儿神智清醒吗?还有没有提起鬼魂上身的事?”  “好妹妹放心吧,一切都正常呢,誉儿也没再提起那事,估计是受到惊吓,才产生的幻觉吧。”  刀白凤轻松答道,又关切问高皇后道:“皇上给誉儿疗伤,内力似乎颇有损耗,要不要紧啊?”  高皇后道:“誉儿没事就好。皇上修为深厚,应该不要紧的。他今天已经闭关修炼,说是要静养一个月时间。”  高皇后也不是很清楚段正明内力到底损耗了多少,闭关一个月左右,确实是段正明亲口告诉她的。高皇后就是根据段正明闭关需要的时间,推断他的内力损耗应该不会太厉害。  刀白凤内心稍安:“这就好,这就好。”  “小妈快进来说话吧,誉儿也想知道你们说什么话呢?”  段誉很八卦地呼唤道。两人相视一笑,联袂进去。……  晚上,黏在刀白凤身上的段誉,让她有些燠热难当,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道:“誉儿让开点,好吗?你贴得如此紧,妈都快热出汗来了。”  “妈既然觉得热,脱掉罗衣不就凉快了。”  段誉厚颜无耻道。刀白凤道:“罗衣凉快着呢,是你的身子滚烫,热得不行呢。”  “可孩儿抱着妈妈的身子为何不觉热呢?”  他反问道。  刀白凤无语,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这孩子不觉得紧张,所以心静自然凉。刀白凤反而觉得自己很没用,静下心来,伸手抱着他睡觉。  段誉也假装睡着了,也不知挨了多久,睁眼眯起一条缝偷窥,见她脸上一片宁静,似乎已经安睡。他试探着伸手按在她的双峦上,轻轻揉摸。虽然隔着束胸,但里面的鼓胀与弹性,让他激动不已,心里有如打鼓一般“扑通扑通”紧张得有如鹿撞,强烈地鼓荡不止。见她依然没有动静,愈发大胆,撩起罗衣,抚摸着那如丝绸般光滑的小腹,很小心地解开她的裤带,伸手向下探去……刀白凤突然翻了个身背向段誉,吓得他急忙将魔爪缩了回来。  实际上,刀白凤自始至终也无法入睡,她也等着段誉入睡,才能安心。之所以不惊动他,是不想让段誉知道她睡不着觉的这一事实,也不想让俩人彼此直面尴尬的场面。直到他的行为触及到她内心最后的底线,才不得不翻身示警。  段誉僵持了好久,见她妈依然没有动静,以为这是一次意外。他色心不死,这次他改变进攻方向,从背后探入已经松开的底裤,轻抚丰臀圆股,沿着幽深的沟壑执著地要进入目的地探险。  “啊……”  一声惊叫,段誉的手被她压在丰臀之下!本来就聪明机灵的段誉早就明白过来,在母亲发怒之前,他的魂魄羞愧难当地飞逃开来,直奔脑海里大声叫唤:“佘琅,你快出来!”  “你鬼叫什么?啧啧……真没想到你连亲生母亲也敢动坏脑筋!”  佘琅鄙视道。段誉恼羞成怒道:“你怎么又偷看啦!太过分了!”  佘琅不屑道:“我才不想偷窥你的糗样,只是没有办法不看,我已经没有干涉你的隐私,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叫我出来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段誉着急道:“我要进入你的记忆内存去玩!”  “我才不干呢,你现在做了坏事就逃避,让我出来挨骂?亏你想得出来!”  佘琅断然拒绝道。  段誉赌气道:“我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不出来了。你要不要出来,是你的事。”  “我也不会给你擦屁股了!就让你妈以为你死了,等一下伤心的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佘琅也赌气道,想起自己自小是个孤儿,没妈疼、没父爱,这个纨绔公子竟然不知道珍惜。感受到佘琅身世的段誉讶然道:“原来你自小是个孤儿啊。”  佘琅黯然道:“所以你不该不懂得珍惜,你妈是多么爱你啊!”  “你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段誉后悔道。  且说刀白凤也没想到一时情急翻了个身,却将段誉的魔爪压在自己的丰臀之下,她也甚是紧张,依旧装睡,只盼望着他的手会缩回去。但是只听他一声惊叫,过了好久,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连她丰臀之下的魔爪也没有丝毫动静。她担心真将他的手给压坏了,又侧过身去,感觉他的手随之滑落,但依旧搁在底裤里,触着她的臀瓣。刀白凤有些懊恼,暗骂这个孩子怎么不知羞耻呢。她哪能知道?段誉身体里的两个魂魄都在闹罢工,正在脑海里谈判交涉呢。第004章 秘辛轶闻  刀白凤尿急,快憋不住了,她假装睡醒,起来方便。见段誉早已熟睡,摇头苦笑,心里却毫无恼意,凝视着孩儿那张英俊安详的脸,不禁伸手轻轻抚摸,见他连眼睫毛也不曾动一下,知道他是真的入睡了。被他折腾了好久,也未曾入睡的刀白凤,再也难掩倦意,安心入睡了。  此时的段誉与佘琅完全处于梦境之中,按照佘琅的要求,段誉将自己和父母亲人相处的记忆之门,向佘琅彻底打开。今日连最羞人的事都被佘琅瞧见了,就是秘不外传的一阳指绝学也都已经被佘琅完全获悉,其余的事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段誉保密的了。而佘琅却带段誉进入自己在大上海最大游乐场游玩的记忆库,带他进各个游乐场所。这让段誉乐坏了,手舞足蹈,沉浸在游乐场里不肯离开。  这些话说来只有三两句,其中交换记忆的过程宛如放电影一般漫长。佘琅经历了段誉有着较为清晰记忆的大多生活片段,让他看到了在金大侠笔下没有看到的秘辛轶闻!这些辛秘,让他太震撼了,有的却让他更加迷惑。  其中最让他困惑不解的就是关于段正淳和刀白凤之间的感情,虽然看过金大侠笔下两人后来的感情纠葛与纷争,但他从段誉的记忆内存里,却看见了在《天龙八部》里没有提及的,在段誉出场前,这两位夫妻的许多生活片段。  佘琅在段誉的经历中看到他和母亲在一起的记忆虽然不多,但都很清晰,也感受到他的恋母情节。从他有清晰而连续的记忆里,他的母亲已经住进玉虚庵,当他父亲在家时,基本很少出现在段誉的面前,偶尔会偷偷地跑来看儿子。有一次还被段正淳发觉,竟然当着孩子的面骂刀白凤是扫把星,是灾星祸体,不让她靠近段誉,责骂刀白凤会害死段誉。刀白凤当场就哭着跑了。段誉大恸痛哭,嘶喊着要找妈妈。佘琅感受到段誉心里的悲伤、害怕和痛苦。因为这事,段誉似乎很长时间不理段正淳。那段时间,都是由年轻漂亮的小妈高皇后带着段誉。此后只有等到段正淳不在家时,刀白凤才会出现在段誉的面前。母子相见自是无比欣喜与亲热,也是在这种情形下,段誉开始滋生了浓郁的恋母情节,经常喜欢缠在刀白凤身上,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只是极少有出格的举动。  佘琅不明白,段正淳为什么骂刀白凤是扫把星、是灾星祸体?既然段正淳不喜欢刀白凤,为什么还要娶刀白凤为妻?刀白凤明明是貌若天仙,为何风流成性的段正淳会不喜欢呢?在段誉的记忆里,基本上没有他们夫妻俩任何亲昵甜蜜的镜头,完全处于实际的分居状态!既然如此,段正淳为何不将刀白凤休了呢?  在段誉的记忆里,一点也找不到他们夫妻俩恩爱的镜头,有的只是在前期招待外人面前露个脸做个秀,但段誉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在他的记忆里,反而有段誉偷窥段正淳和府邸里漂亮奴婢行云布雨的镜头。有一次甚至被他父亲发现,逮个正着,但段正淳不仅没有骂他,只是惊讶问他:“你长大了?”  后来干脆让小蔓和小桃给他当通房丫鬟。段正淳对刀白凤薄情寡义近乎刻薄,但对这个宝贝儿子倒是爱护有加,每次从外面进来都会带些新奇的玩物、好吃的食物给他。甚至连段誉喜爱的茶花也是他父亲带来给他的,并教他如何养茶花。段誉的父亲只有在教段誉武功的时候,对他比较严厉。但段誉不喜欢练武,他受不住那种枯燥乏味、又劳累辛苦的事。后来连段正淳也拿他没有办法,加上段正淳时不时地外出,一出去就是好久不回家,也没有过于紧逼他练功。  段誉的一阳指之所以能练到四段等级,距离最高的九段境界还差五段,对于刚刚成年不久的段誉而言,这已经算是很不简单的成就了,他的父亲才只练到六段境界,就再难突破了。这些成就完全是段正明和高皇后俩人的功劳,他的皇伯伯段正明对段誉比他的父亲还要好,段誉和皇伯伯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段正淳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皇伯伯总会时不时地来考校段誉的武功,给他鼓励,为他讲解。保定帝段正明若是发觉段誉的武功长时间没有进展,虽不会直接责骂他,但会在考校他的武功时,给他一点苦头吃,这让段誉不至于过于荒废一阳指的练功进展。  在段誉的记忆里,他最敬重的是皇伯伯段正明,最让他又怕又爱的是高皇后高清玟!在段誉比较清晰的记忆片段里,他和高清玟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母亲刀白凤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母亲刀白凤不在他身边的日子里,基本上都是和高皇后在一起。他怕高皇后,并不是因为高皇后对他不好。正好相反,高皇后对他很好,几如一位母亲一般关爱他、怜惜他。对高清玟的记忆自他八岁那年开始,似乎就是那一年,高清玟刚嫁给段正明不久。在皇伯伯比较忙的时候,他都会让高清玟陪段誉学习、练武、玩耍。高清玟为了鼓励段誉好好学习,每当段誉有点成绩或受到先生的表扬,高清玟都会奖励段誉,给他好吃好玩的东西,有时候也会答应他陪他玩游戏,和家里的奴婢一起捉迷藏、办家家、荡秋千、踢毽子、诗句接龙、下围棋等游戏。段誉也很乖巧,生性虽然贪玩,但知道皇伯伯和高皇后都喜欢看到他学有所成,读书颇为认真,博学好问,加上记忆力又好,不仅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拿得出手,还对佛经、易学玄学也有所涉略。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曾经拜师于天台山云游到大理的高僧六铉法师,从六铉法师那里不仅学到高深佛学,还学到了许多中原的先进文化。也许基于这个原因,他们对段誉在练功上的懈怠并不是太在意。  刚开始,段誉称呼高清玟叫皇伯母,后来这位皇伯母竟然要段誉叫她妈,段誉不干了。直到俩人吃住在一起,玩耍在一起,日子一久,段誉叫她小妈,记得第一次叫高清玟小妈的时候,她还抱着段誉又搂又亲,欢喜不已。虽然平常她也会亲他一下,但那次留给段誉的感觉很不一样,只是他不明白什么地方不一样,让他感觉很亲密很温馨很沉醉。后来,段誉有点成绩就会要求拥抱亲吻高清玟,高清玟都会很开心地答应他。直到段誉十四岁那年,他偷窥高清玟洗澡,被俩个丫鬟发现。高清玟满世界要“追杀”段誉,他吓坏了,没命逃跑,到处乱钻,跑不动了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喘过气来,想逃走,又会被高清玟“追杀”直到段誉逃到皇伯伯那里,段誉从来不曾有过的惶恐,让段正明大惊失色。  段正明问了高清玟,才知道段誉偷窥高清玟才被她追杀。段誉以为皇伯伯一定会责骂他,吓得他不敢抬头,等待皇伯伯的责罚。没有料到,段正明反而责备高清玟不该故意将段誉给吓坏了。原来段正明早就看出高清玟是故意吓孩子,否则凭高清玟的家传武学和已有的身手,要逮住段誉,那还不是举手之劳?何必需要追赶得段誉上气不接下气地满世界逃亡。  段誉对那次逃亡的记忆太深刻了,每个细节都让佘琅清晰地感受到。佘琅能完全感受到段誉那时的羞愧、惊惶与无助,也注意到高清玟在“追杀”段誉时的兴奋与捉弄的表情。从小就对情感很敏感的佘琅,一眼就看出高清玟没有半点恼意,纯属是在耍弄段誉。只是做贼心虚的段誉自己太过惊恐,才没有觉察到高清玟的真实心态。这让佘琅隐隐捕捉到,在高清玟雍容高贵的背后隐藏着一种自由放纵的驿动之心,冷艳的背后隐藏着火热的东西。  佘琅知道了段誉这段记忆后,立即联想到,故事里的段誉为什么对凌波微步情有独钟,会不会就是这段逃亡记忆产生的直接后果?想到这里,佘琅不禁哑然失笑,感觉这位老弟太可爱了!  自从那次偷窥事件发生后,虽然高清玟也没有责骂段誉,但段誉好长时间都避开高清玟,不敢见他的小妈。有时候实在避不开,他对高清玟也是毕恭毕敬的。此后,段誉再也不愿意和小妈睡在一起了,纵使高清玟对他说,她早已原谅他,段誉也不肯和她睡在一起。俩人亲密无间的关系开始有些疏远。  让佘琅感觉很古怪很困惑的是,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高清玟大多数都与段誉睡在一起,从来没有见过段正淳和高皇后在一起,更不见高清玟有任何子女出生。不仅如此,段正明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难怪段正明会那么宠爱他的这位亲侄子了。  不久,段正淳就将小蔓和小桃送给段誉当通房丫鬟,段誉开始和两位小美人厮混在一起,也很少主动去玉虚庵找他的母亲,基本上都是他的母亲来找他说话,给他送来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为他做些可口的饭菜。刀白凤来找段誉,依旧是在段正淳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有一点让段誉感觉有些奇怪,父亲一旦出门,前脚刚走,母亲后脚就进来,好像未卜先知似的。刀白凤来看望自己孩子的时候,高皇后也会经常过来,所以俩人相处颇为和睦,恰如姐妹一般。  其中,还有许多牵涉其他人物的细节故事,在这里不再赘述。  就在段誉十七岁这一年,从外面回家的他,发觉有人在他的房间里低泣,进去一看,竟然是母亲伏在桌面上埋首抽泣。这是记忆中母亲第三次哭泣,让段誉既悲痛又惊慌,他伏在母亲的背后紧搂着她心疼道:“妈为何如此伤心?”  刀白凤略显慌乱,停止抽泣,抹去眼泪轻声道:“没什么,想起伤心事,就禁不住哭了。”  “妈到底有何伤心事?”  “别问了,好吗?”  “是不是有人欺负您了?是不是爹回来,骂您了?”  “不是的,妈妈只是觉得孤单伤心而已。”  刀白凤黯然道。已经初经人事的段誉,早就感觉出,母亲与父亲之间不人道的冷战与现实的离异状态,他毅然决然对母亲道:“孩儿一定要找到父亲,劝他和妈妈和好!他若是不肯,孩儿就不认他做父亲了!”  刀白凤愕然。  于是,段誉缠着朱丹臣,让他带领自己去找段正淳。朱丹臣推说自己不知道段正淳身在何处,段誉依旧不肯放过他,让他带自己去他父亲经常弥留的地方找找看,朱丹臣依旧不敢答应他。段誉就去找他的皇伯伯段正明,段正明让朱丹臣去将段正淳找回来,于是就发生了段誉在善人渡铁索桥上遇到暗算的这一事件。  同时,佘琅也被那块古怪的“鹅卵石”带着他的魂魄穿越到段誉身上,上演了这一幕很狗血很离奇的好戏。第005章 爱的回馈  佘琅从段誉的记忆内存里醒来,一睁眼就瞧见刀白凤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佘琅有些心慌,定定地凝视着她,等待她的一通责骂。但刀白凤脸色慈祥宁静,不见半点责备之意。刀白凤见他也傻傻地盯着自己看,脸上不见尴尬与慌张,反而多了一些沉稳之表情,不禁嫣然笑道:“妈的脸上有花吗?”  佘琅由衷感叹道:“您比世上任何花儿都美!”  佘琅的赞美反而让刀白凤心生酸楚之感:美又如何?红颜命薄,自己的青春岁月还不是都伴着青灯木鱼度过?  “美有何用?还不如一个乡村丑妇。”  她黯然伤神,顿了一会道,“别说这些了,你已经睡了好久了,妈妈正想着要不要唤醒你呢。你先躺着,妈给你拧湿巾。”  佘琅忙不迭地起身,抢先道:“您先歇着,我自己来。”  刀白凤一愣,伤感道:“誉儿难道连妈为你做点事也不需要了吗?”  她只觉得这孩子与自己有些生分了,心里暗忖:“难道是昨晚的事,让他着恼了吗?我没责备他呀,为何他还会如此不知好歹呢?”  自从佘琅了解到刀白凤的事情后,更加同情她,心里颇为她觉得不值。刀白凤的伤感深深刺疼了佘琅,他慌忙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孩儿是心疼妈,才不想劳烦您的。”  “真是怎么想吗?”  刀白凤问道。  佘琅点头道:“孩儿现在长大了,应该由孩儿来伺候妈才是正理,哪有让妈反过来伺候孩儿的道理?您坐着,让孩儿来伺候您洗漱。”  “妈早就洗漱完毕,就等你起来用餐呢。”  刀白凤道。佘琅真挚道:“不一样的,从今以后,孩儿一定要亲自伺候妈。您就让孩儿尽点孝心,好吗?”  刀白凤对他这一转变反应不过来,默然点头,乖乖地等他。  实际上,洗漱用水早就端到了段誉的房间里。佘琅乘着这一机会,想将段誉叫出来,唤了他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转念一想,难道他还在游乐场里?于是,跑到游乐场的记忆内存,真的找到了段誉。段誉死活不肯出来,更不敢面对自己的母亲,他让佘琅自己去。佘琅问他什么时候他愿意出来?段誉说,除非是他爹回来或是小蔓小桃找他的时候,再来叫他。  刀白凤见段誉站在低柜的脸盆前没有动静,轻声唤道:“誉儿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佘琅惊醒道:“想起小时候,妈疼爱孩儿的情形,心里有些沉醉。”  一边忽悠刀白凤,一边将湿巾拧干。古代没有毛巾,用的叫面巾或湿巾。  刀白凤感动道:“傻孩子,难道今时今日,妈还不够疼爱你吗?”  “不是的,孩儿只是觉得这些年,不懂得好好珍惜妈妈的爱,更不懂得好好孝敬母亲,故觉得心里很愧疚。”  佘琅拿着湿巾过来,刀白凤伸手要接,佘琅握住她的柔荑,柔声道:“就让孩儿亲手伺候妈洗脸,好吗?”  刀白凤莫名心颤,脉脉凝视着眼前的孩子,任凭他搂着自己的螓首,用湿巾轻拭自己的脸。他那种认真专注、温柔呵护的情态,让她感动不已。似乎自己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与委屈辛酸,都在这一刻得到回报一般,这让刀白凤觉得一切都变得有价值,有意义!因为从这简单细微的行为中,刀白凤读出自己的孩儿对她的浓浓爱意。  佘琅惊惶失色道:“妈为何哭了?”  “痴儿,妈这是太开心了,才禁不住流泪的。”  刀白凤声音有些哽咽道。佘琅心悸不已,眼前这位母亲太善良、太柔弱、太美丽,太惹人怜爱了!手中的湿巾不知不觉地滑落,他情不自禁地轻轻捧起这张梨花带雨的娇颜,深情道:“妈,您一流泪,孩儿就心疼欲碎!让孩儿吻干您的泪水,不要让孩儿心痛。只要您快乐,孩儿才会感觉幸福。”  他俯首吻干刀白凤脸上的泪珠……  佘琅向刀白凤要了一条白绢,借口自己要更换衣服的机会,用白绢布条,将不受自己思想控制的躁动小弟弟,像绑粽子一般将它给捆绑得严严实实。因为就在刚才亲吻刀白凤的时候,它很不老实地探头探脑,差点害得他在刀白凤面前出丑。这个落后的年代,没有紧身内裤,穿的是宽敞的四角裤,根本很难掩饰这种尴尬的窘境。不过,佘琅发现,段誉这家伙的本钱非常丰厚,比他前世的还要粗大了几分,属于重型巨炮。也许是遗传的缘故,也许就是四角裤的宽松环境更有利于它的生长发育的缘故,总之无法考证这门重型巨炮的来历。  这一天,刀白凤为了酬谢菩萨保佑段誉平安,要佘琅和她一起去拜谢菩萨。佘琅提着酬神的丰富祭品,跟着她穿过镇南王府的后花园,看见一幢独立的建筑物耸立在一座小山坡上,从外面看墙体都是整齐的青石结构,只有屋檐、大门与窗户才看到木质结构。虽然并不高大,但矗立在山顶上也显得高耸、凝重与肃穆。  打开厚重的大门,入眼就是一尊与真人一般高大的木雕佛像,只见她发髻高耸,头戴宝冠,宝冠上雕有一尊小型阿弥陀佛像,一缕缕细密的秀发雕刻得精致逼真,胸部似乎被人为刻意淡化,显得有如太平公主;木雕上身披一件沾满灰尘的轻纱,即使如此,上身也几乎袒露,双肩戴璎珞花纹臂钏,一手作说法印,一手施安慰印;蛮腰纤细,腰佩饰花扣带,腹带呈下弧线垂挂,下身着戴褶裙裳,赤脚露趾;面部神情恬静,脸露微笑,显得栩栩如生。在佘琅第一次看来,这种情态似乎有纵情自然、崇尚喜乐的感觉。  佛堂里面布满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佘琅正在好奇地四处张望,刀白凤拉着他的手沉声说道:“誉儿快过来与我一起礼拜阿嵯耶观音菩萨!”  佘琅见刀白凤神色虔诚凝重,自然不会拂逆她的意愿,也一起跪在蒲团上参照刀白凤的模样,叩拜观音菩萨。“乖孩子,起来吧。”  刀白凤见‘段誉’能与自己一起礼拜菩萨,心里很开心,挽起他的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要是誉儿能经常跟随妈妈一起礼拜菩萨,那妈就很开心了。”  佘琅托起她那只晶莹如玉的纤纤素手,亲了一个响吻,深情道:“若是妈喜欢,孩儿愿意天天陪着妈礼佛。妈,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庙呢?”  在段誉的记忆里没有任何有关这座佛堂的印记。  “痴儿,这是我们家的佛堂,妈刚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建筑的。几年前妈也带你来这儿礼佛祈福,你都忘了?”  刀白凤伸手捏捏他的鼻子道,神情满是怜爱。  大理国盛行佛教,这个时代几乎达到鼎盛时期,不敢说每家都有一座佛堂,却是十有七八的居家里都设有佛堂,方便早晚礼佛。只不过普通民众家里的佛堂没有这么宏大,有的比较简陋而已。但大型的庙宇却是规模宏大,超过大理国的皇宫,比如段家历代皇帝出家的崇圣寺,也叫天龙寺。  刀白凤问佘琅:“誉儿刚才在菩萨面前喃喃祈祷什么呢?”  佘琅诚恳交代道:“孩儿许下心愿,祈祷菩萨能让妈妈获得快乐,若是菩萨有灵,孩儿将为菩萨塑上金身,救济灾民,保一方民众平安。”  刀白凤认真道:“这观音菩萨很灵验的。痴儿,只要你快乐,妈就会快乐的。”  佘琅道:“好妈妈,之前孩儿不懂事,有小妈和皇伯伯疼爱孩儿,孩儿只顾自己快乐,却忘了妈妈的辛苦。那时,孩儿快乐的时候,妈妈却要忍受凄凉孤单之苦。如今,孩儿经过一次生死回转,突然明白,自己最珍爱的就是母亲您,自己最冷落的也是母亲您。所以,从今以后,非到万不得已,孩儿绝不会离开母亲,也不许您离开孩儿!就是父亲回来了,也不许将我们母子分开!孩儿要好好孝敬妈,让妈妈安享天伦之乐!”  佘琅简直是越粗代庖,将自己当做是段誉。更准确地说,他在不知不觉中几若视刀白凤就是自己的母亲,是他童年无数次憧憬与幻想中的那位母亲!  这番话对刀白凤无疑是一次震撼,她直愣愣地凝视眼前的孩儿,不,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已经懂得担当了!他的情态似乎有些陌生,但她绝不会想到这是寄身在段誉躯体上的另一灵魂!他的款款深情、他那刚毅执着的神态让她感动得连心都在颤抖,伸出颤颤的玉手在孩儿的脸上抚摸着,好像要感受这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佘琅也很感动,这种动人的抚摸,是他以前千万个孤星血泪的日子里曾经一次次幻想过的情景。而今,居然如此真切、如此生动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他下意识地将手盖在母亲抚摸他脸蛋的玉手上,紧紧地按着,仿佛怕这份母爱会离开似的;感受着从母亲掌心传来的贴心贴肺的温暖,暖得让他心醉不已;美妙的幸福感,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辛酸心痛……此时,他很想哭……  刀白凤也被儿子的情态所感染,她读懂孩子的眼神,明白从孩儿手中传来的情意,无需任何语言,俩人都在沉默中,但形体接触更能传递,比声音语言更真实更丰富的信息,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莫过于此!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涌起的滔天爱意,将孩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与之耳鬓厮磨……  佘琅也将眼前的可人儿紧紧搂着,双手在她的玉背上抚摩着……胸前传来的富有弹性的挤压,让他感受她的柔软与温热,他的小弟弟不受控制地仰首挺立,幸好有白绢束缚着它,不至于让他过于难堪。  俩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很久很久,仿佛就此已到地老天荒…………  在一处豪华气派的豪宅大院里,一位身穿华服的中老年人正对一位壮年男子阴冷地嘲讽道:“你的事情办得真好,竟然还敢骗你爹说是办成了?你真是越来越精明能干了,呃?”  中年男子很不服气道:“爹,谁能想得到呢?从善人渡铁索桥掉入万丈深渊的澜沧江,还能活命,谁能料到?爹那天听到了,不是也说这小子必死无疑嘛。看来,实在是这小子命不该绝。”  中老年人大发雷霆:“蠢货!若是一箭射中,就算他不掉入江中,他还能活得了吗?见血封喉可是白叫的吗?你不好好反省,让一个窝囊废去做如此重大的事!还敢跟爹说是神射手!真是岂有此理!”  壮年人辩解道:“可是,朱丹臣的武功也不差啊,那箭被他挡了一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是让孩儿拿主意,只要派上二十几个高手围杀之,那他就必死无疑。”  “说你蠢,你还真蠢!人越多越难保密,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万一泄密,对于我们而言影响尤其重大。”  中老年人耐着性子道。  壮年人请示道:“接下来,孩儿该怎么做?”  中老年人阴沉道:“先将那位没用的狗屁‘神射手’给我毒杀之!”  壮年人浑身一颤,嗫嚅道:“爹……这……”  “别这啊那的,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去吧!”  中老年人挥挥手,让他出去。第006章 天伦之乐  高皇后高清玟正在沉思之中,她的贴身伺女高蜜儿进来禀报,说是朱丹臣已经在外等候。高清玟刚到,朱丹臣没等高清玟发问,就行礼禀报说:“皇后,微臣已经验出那天射向段公子的箭,箭簇上涂的毒就是见血封喉!微臣到当天事发地点附近仔细查探过……”  “可有新发现?”  高清玟的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有新发现!微臣依据当时射箭的方向,在对岸的一个岩石附近的地面上看见四个比较明显的小圆印,似乎像是细棍或是拐杖留下的印迹,可奇怪的是,稍微远点的附近却不见类似的印迹。那天若不是急着要救公子,就不会让那贼子那么从容逃逸了!微臣无能,请皇后降罪!”  高清玟安慰道:“那天你做得很对,誉儿的性命当然比抓贼人重要,若不是你及时舍身相救,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天,本宫心里记挂着誉儿的事,还没有好好答谢你呢……”  朱丹臣心有愧疚,惶恐道:“多怪微臣办事不力,才害得公子差点遭遇不测!微臣至今心有余悸,皇后不怪罪微臣,已经让微臣不安,岂敢言谢?”  朱丹臣因为这次带段誉四处乱转,差点害死段誉,心里的确是愧疚难安。虽然自己的确是为段誉舍命挡箭,但段誉也因此被他撞落下水,他怎敢有挟恩自重的念头?  “贼人有心陷害誉儿,怎能怪在你的身上?你忠心护主,我们段家岂能不分是非黑白?这些布匹与银两是我们的一点谢意,以后还得仰仗你多多用心守护誉儿呢。”  高清玟示意高蜜儿将准备好的东西拿给朱丹臣。在高清玟的执意要求下,他才不敢再推辞。  高清玟暗忖:“这事实在是古怪蹊跷,誉儿为人厚道,也从未得罪过谁,到底会是何人想要誉儿的性命呢?看那箭簇的毒以及隐藏的位置,似乎早有准备,这贼人又是如何得知朱丹臣会带着誉儿路过那座桥呢?”  想到这里,她又问道:“你当日带誉儿经过那座桥,有谁知道此事?”  “没什么外人知道此事。”  朱丹臣心里一动,又说道,“对了,微臣在路上倒是遇到过一个旧相识,江湖上人称马王神的钟万仇。可是,他并不认识段公子啊。”  “这钟万仇是你的朋友还是仇人?”  高清玟问道,朱丹臣苦笑道:“都不是,不过是见过一两次面而已,即使遇见,也从不打招呼的。”  朱丹臣心想,他只是听别人说起,钟万仇与段誉的爹有些过节,难道真是他做的?难道他猜出我带的人就是段正淳的儿子吗?他也不知道段正淳与钟万仇之间会有什么过节,他以前曾经问过段正淳,段正淳说他根本不认识钟万仇,哪来的过节?  高清玟又问道:“你刚才说,没有外人知道此事,是不是除了我们还有其他自己的人知道此事?”  “我带公子出去之前,曾经将皇宫守卫之事交代给二弟褚万里,和他说起过。”  朱丹臣答道。  “本宫知道了。”  高清玟点头道,她接着又再次叮嘱他不要将段誉遇刺一事告诉任何人,实际上,她早就交代过朱丹臣了。并要他派个精明一点的探子去调查一下钟万仇的行踪,尤其要他注意钟万仇到底和那些人有过比较密切的来往。让他从皇宫禁卫军里调派一半的人员去守卫段王府官邸,但不允许他们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随意进入王府内堂。朱丹臣欣然领命而去。  高清玟立即让高蜜儿传褚万里来问话,她想知道褚万里当日有没有将消息告诉过别人。褚万里不知道段誉曾经出事,自然将实情如实告诉高清玟。从褚万里口中听到的线索,让高清玟暗自心惊,坐立不安,她的心里隐隐感觉到某种阴谋与危机,向段家逼来,这让她浑身不寒而战。她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誉儿出事。……  高清玟来镇南王府看望段誉时,小蔓将她带到了后花园,只见段誉正为刀白凤推着秋千玩呢。高清玟不无嫉妒道:“姐姐今天玩得真开心呢。”  刀白凤见高清玟过来,连忙让段誉将秋千停下,神色有些不自然道:“都是誉儿一定要我陪他玩秋千……”  “小妈也过来一起玩吧。”  佘琅见高皇后过来,亲热喊道。高清玟难得见段誉主动邀请她玩,开心道:“好啊!”  高清玟坐到秋千上,对刀白凤道:“姐姐也一起上来吧。”  “不了,我已经荡了好久。”  刀白凤答道。佘琅柔声道:“妈也坐上去吧,你们一起荡秋千,才好玩呢。”  “是啊,要是只有妹妹一个人玩,岂不坏了姐姐的乐趣?”  高清玟道。  佘琅见小蔓还站在旁边不走,对小蔓道:“小蔓回去告诉小桃,你们俩今天好好去背几首唐诗,改日看谁背得最多,我就给谁多一些奖励,快去吧。”  将小蔓支走后,佘琅让她们俩握紧绳子,见她们各自只抓住自己那边的绳索,抓住她们的手让她们各自抓住两边的绳索。然后自己再用力拽了拽绳索,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后,就开始推起秋千来。  秋千越荡越高,衣袂飘飘,罗裙飘飘,两位美人宛如天上的仙子一般,让佘琅赏心悦目。裙下时隐时现的迷人风光,更是让他大饱眼福,血脉喷张。好在他的小弟弟被绢布束缚着,不至于让他丢人显眼,他也毫无顾忌地欣赏着。  刚开始,佘琅站在她们的前面推秋千,按在她们的膝盖上,只能轻推缓送,不敢太用力。高清玟和刀白凤俩人还笑言怡怡,安适自得,颇为享受。  随着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快。他干脆站到她们的背后,如此一来,就可以直接用力推在她们的坐垫木板上,虽然无法再欣赏到裙下的风光,但为了让她们开心,他做出点“牺牲”也是心甘情愿。不过,他的手也时不时地会触碰到两人滚圆的丰臀上。  她俩开始欢呼,到了后来,佘琅只有举手才能触到坐垫的木板。她俩就惊呼出声,刀白凤惊呼道:“誉儿,你怎么能让秋千高过头顶呢?”  “这有何不可?”  段誉反问道。高清玟叫道:“傻瓜,男子不能居于女子的下面,这不吉利啊。”  佘琅毫不在意道:“你们俩都是誉儿的妈,妈妈居于儿子之上,有何不妥?何况你俩还是天上的仙女呢,居于天下人之上都是应该的,何况是自己的孩儿呢?两位仙女尽管开心玩吧。”  玩了荡秋千,高清玟意犹未尽道:“誉儿刚才还让小丫鬟背唐诗,今日我们玩得如此开心,誉儿何不赋诗一首,以纪念今日之良辰美景,岂非美事一桩?”  佘琅笑道:“小妈有令,誉儿岂敢不从?诗题就叫‘天伦乐’吧。”  从段誉的记忆中似乎见过他作诗,心里暗忖道:“这个时代的贵族怎么就好这口小资情调,会吟诗又不能当饭吃。”  佘琅心里虽有不屑,但不想扫了她的兴致,加上他今日见母亲开心,自己也特别有成就感。勉为其难地利用段誉的才学吟道:“熏风树下起秋千,衣袂飘飘恍若仙;只愿娘亲多笑语,年年岁岁尽春天。”  高清玟不无嫉妒道:“姐姐真有福气,宝贝儿子,懂得疼爱娘亲了。”  “你也不一样是誉儿的娘亲吗?誉儿还不是一样疼爱妹妹你吗?可别忘了,前些年都是你在照顾誉儿。”  刀白凤言下之意是,以前他更多疼爱你,现在他才刚刚多点时间陪我,你又何必嫉妒呢?  佘琅笑道:“两位妈妈都是孩儿的心头挚爱,今生有两位妈妈一起陪着孩儿,孩儿心愿足矣!”  “啐,现在说得舌灿莲花,甜言蜜语,今后还不是依旧娶了媳妇忘了娘!早将我们两位老太婆丢到脑后。”  高清玟轻啐一口,蔑视道。  “誉儿不会的,他从来不会欺骗他的娘亲。”  刀白凤这种普遍存在的情形,虽然让她害怕,但她宁愿选择相信段誉的话。  佘琅郑重其事道:“若是小妈不敢相信,怕誉儿以后娶了媳妇忘了娘,那誉儿宁肯不娶媳妇,只要两位娘亲陪伴左右,誉儿今生已无悔无憾了。”  高清玟讥讽道:“还没娶上媳妇,就和两位通房丫鬟整日昏天黑地的厮混,连大妈小妈都不顾了,还好意思说不娶媳妇?”  “那是孩儿年少无知,只顾自己贪玩,不顾娘亲感受。娘亲与誉儿血脉相连,情深意重,她们怎能与两位娘亲相提并论?她们以后还可以嫁出去,可两位永远都是誉儿的娘亲,永远都是誉儿的心头挚爱。两位娘亲可曾明白?”  佘琅无法说出他和段誉不一样,只好如是说。  高清玟揶揄道:“呦,我们家誉儿前些日子还年少无知,啥时变得成熟睿智的男子汉了?小妈怎么不知道呢?”  刀白凤道:“不娶媳妇,就算你愿意,段家祖宗也不会愿意,你还得给段家传宗接代呢,别胡说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纵使大汉王朝国祚昌盛,五陵豪杰之墓也被后人锄作田,所谓传宗接代也是枉然。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谁能改变过去?谁又能左右未来?孩儿不能,只知道应该怜取眼前人!”  佘琅抓起两人的玉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刀白凤并不是很明白佘琅文绉绉的话语,但高清玟学识渊博,一听就知道这些诗句的来历与含义。别以为佘琅这位特种战士有多少墨水,他读过的国学远不如段誉多,那些唐伯虎和晏殊的诗词,都是段誉的才学,只不过被他盗用了而已。  不得不承认,对于动物而言,体态语言依旧是最直接表达情感的最简单有效的沟通方式,对于人类也一样,对于高清玟更是如此。那些甜言蜜语都很难打动她,但这一简单动作,却让她带刺的心立即软化下来,感受他暖暖绵绵的爱意,心波里漾起一波波涟漪,向周身传导开来。第007章 抵足夜谈  高皇后在临走前特意交代“段誉”由于暗杀一事尚未查清,让他最近这几天不要出门。  “这不是办法,难道我就这样龟缩家中无所作为?”  佘琅心有不甘道。他的心里正盘算着,如何乘段誉沉浸在记忆内存的游乐场里的难得机会,跑一趟琅嬛福地,去拿记载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两种绝世武功的秘籍,尽早勤练武功,武装自己,不至于光阴虚掷,坐吃等死;最要紧的是必须改变父母亲的凄惨结局,决不能让上天赐予的父母之爱,那么早就烟消云散,前辈子无法拥有的,这辈子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拥有的父母之爱。佘琅认为只要不按原来的历史轨迹行事,就有可能改变结局。据他所知,段誉的记忆内存里还没有关于琅嬛福地的场景,也没有关于天龙八部故事里起始情节出现,所以他估计,可能是自己来得比故事的开端早了一两年。  高皇后柔声恳劝道:“誉儿就耐心等几天吧,难道你忘了善人渡铁索桥的事?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小妈如何放心让你出去?何况你父亲又带走了两大高手。”  “誉儿别任性,小妈说得对。在家里也不是无所事事,照样可以读书学习,修炼武功。你若是有好身手,这次也不会被撞落,誉儿应该引以为戒才是。”  刀白凤也苦口婆心地规劝他道。  佘琅又无奈又着急道:“难道这事若是几年都查不出来,难道孩儿也要在几年时间里都不出大门一步?”  高皇后承诺道:“不管能不能查出来,小妈尽可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先耐心等个三五天,小妈再和你们商量有无其他妥善办法。”  佘琅只好点头答应。  高皇后带着一丝宽慰、一丝忧虑,还有一份沉重的责任离开了。……  原本不想和段誉睡在一起的刀白凤,又改变了主意,依然陪自己的孩子睡觉。只是洗浴之后,将裤带多系了好几圈,扎得紧紧地,还特意在结扣上做了记号,将带子一端塞进几圈布条之间,做好这一切,才和衣和他并躺在一起。  如水的月光透过轩窗,洒落在他们身上,恍若罩上一层轻纱。母子俩娓娓私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他们当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因为佘琅心里有许多未解之谜,想从刀白凤口中探知。从保定帝段正明问到高皇后高清玟,刀白凤都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从刀白凤口中,佘琅了解到许多秘密。  第一个秘密就是:高皇后高清玟是高升泰的女儿,高家是眼下实际掌控大理军政外交大权的最大势力,几乎可以凌驾于大理皇族之上,大理朝堂之中近一半官员,要么是直接出自高家,要么是与高家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佘琅从这一信息里,感觉一丝危机:大理国皇权旁落!但从金大侠的书里,段誉最终还是当了大理国的皇帝,加上佘琅对这皇帝的位置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对大理皇权旁落之事并不太在意。  第二个秘密就是:保定帝段正明因为自小修炼一种不知什么来历的童子功,所以他没有亲生子女,刀白凤还千叮万嘱,让“段誉”千万不要泄露这个秘密。这让佘琅十分震撼,也就是说,保定帝的皇后完全是个摆设?高清玟是大理皇族里另一位实际上的寡妇?这让佘琅嗟呀不已,在这宏大的大理深宫内院之中,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女人!难怪在段誉的记忆内存里,很多时候,都是高清玟陪他睡觉,而不见皇伯伯与高皇后同居一室的任何画面。  谈到保定帝段正明,刀白凤赞许有加。段正明不仅武功高强,身怀段氏家传绝学,而且为人宽厚,勤政爱民,生活简朴等等。对待段誉更是视如己出,简直比段誉的父亲还要溺爱段誉。每次段正淳逼迫段誉练习家传武学时,段誉若是受不了辛苦,就会跑到段正明那里去寻求庇护。段正明虽然也会劝说段誉,但从不逼迫他做任何不情愿的事。  刀白凤还禁不住数落起段正淳的不是来:“哪像你父亲,整天不务正业,到处拈花惹草,也不为他的皇兄分担点责任,就如花花公子,哪有一点当父亲做王爷的模样?唯一值得称道的也不过是会一点段氏绝学,还算拿得出手。”  佘琅心里并不完全赞同她的看法,他估计这也许是段正淳韬光隐晦的一种示弱策略。  刀白凤慨叹道:“你的皇伯伯真是好人,对于你父亲经常不顾国事家务而离家出走四处风花雪月之事,并无责怪之意。他一个人总是默默承担,真让人敬佩啊。”  “皇伯伯这是忍辱负重,若有机会,孩儿尽心协助皇伯伯。”  佘琅心里也十分敬重段正明。  佘琅最终忍不住问道:“妈,孩儿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何对你那么刻薄?”  刀白凤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叹道:“这都是你妈命不好,怪不得他。”  佘琅不以为然道:“妈错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您不能老是逆来顺受,苦了自己。妈存善心、行善事、传善念,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种善因得善果,菩萨应该保佑您快乐平安,安享天伦人伦之乐。”  刀白凤心里隐藏着一个秘密,她涩然道:“也许是妈前世造了孽,今生是来偿还旧债的也未曾可知。”  “我不管前生后世,我只知道妈在受苦受难,这是孩儿无法容忍的!这次父亲回来,若不好好待您,孩儿就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我们母子俩笑傲江湖,纵情山水,您说好不好?”  佘琅兴奋地鼓动道。  刀白凤震惊道:“痴儿,你是大理国皇储啊。将来要做大理国皇帝,你愿意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吗?”  “妈,亏您念经礼佛,还看不透这些名利虚华,挣不脱名缰利索。岂不知功名富贵如粪土,自由自在极乐天。只要我们母子开心自在,就算是天皇老子让我当,我也不屑一顾!”  佘琅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  刀白凤伸手紧搂着他,感动道:“妈的心肝宝贝,有你这份心思,妈纵然百死也无悔了!”  “好妈妈,孩儿若失去您,一定会心疼而死的,您可千万不可轻言死字。”  佘琅伸手搂在刀白凤的背上轻抚道。“嗯,妈听你的。”  刀白凤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他的脸,柔顺道。  佘琅用手肘支起身子,捧着她的脸,深情地凝视道:“孩儿好爱您!想亲您一下,可以吗?”  “嗯。”  刀白凤螓首轻点道。佘琅缓缓地俯下头,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深情而神圣的吻。刀白凤还是禁不住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身子僵硬了一下。一吻之后,她很快放松下来。因为她感受到孩子对她的敬重,毫无亵渎之意。  佘琅俯视这这张冰雪容颜,深情道:“孩儿这次溺水昏死之后,见到许多牛头马面的恶鬼正要将孩儿带走。忽然,冥冥之中,耳边传来您伤心欲绝的呼唤,一想到孩儿若是被恶鬼带走,岂不是留下母亲一人孤苦无依、哀伤难过吗?孩儿心痛无比,忽然之间,浑身充满力气,一下子挣脱了恶鬼的束缚,向着您呼喊的方向奔跑,拼命跑呀跑……回头一看,那群恶鬼被孩儿远远甩到身后,孩儿好不开心,刚一转头,身前竟是万丈悬崖,收势不住,一脚踩空,栽下万丈悬崖……”  “啊!”  刀白凤吓得脸色苍白,惊叫出声。“孩儿睁眼一看,竟然掉到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佘琅将头一歪,埋在她胸前的双峦之间,“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  “你这个坏人!就会欺负你妈,要将妈吓个半死才甘心吗?”  刀白凤粉拳轻捶他的脊背,一副浅怒微恼的娇嗔模样。  佘琅的耳朵聆听着她因紧张惊悸而加速的心跳,享受着这份浓浓的母爱,这不正是自己孩提时代千百万次的憧憬与梦想吗?他将自己的脸往母亲的怀里蹭了又蹭,不仅没有半点猥琐的念头,而且满心满意充盈着对母爱神圣的膜拜!  他又低声真挚地说道:“妈,孩儿之前不懂事,喜欢胡闹,不明白您心中的苦楚,如今经历了这次死而复生的劫难之后,孩儿突然间明白,您才是我一生中的最爱,是孩儿的心肝宝贝。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不知道前世苦修了千年还是万年,才使得上天赐给我一位美丽、善良又贴心的母亲,孩儿如何舍得让您孤苦伤心呢?您一定要答应孩儿,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孩儿,好吗?”  “妈答应誉儿,再也不离开我的心肝宝贝。”  刀白凤捧起他的脸,深情凝视着他答应道,还用力地亲了他的脸。  佘琅柔声道:“妈,孩儿唱首歌给您听,好不好?”  刀白凤欢喜道:“当然好啊。誉儿想唱什么歌,你会唱的,妈也一定会!”  佘琅莞尔一笑,心道:“您会唱才怪,难道您也是穿越人士?”  他伸出另一只手,让刀白凤莹白如脂的脖弯枕在他的手臂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与她脸贴着脸,耳鬓厮磨,一边轻拍她的脊背,一边轻声哼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刀白凤既惊又喜,将他搂得更紧,连丰满之乳紧贴着他的胸膛也无暇顾及,眼波含情脉脉,纤手温柔款款,轻抚他的脸庞。从小就孤苦伶仃的佘琅,怎不感叹?有妈的感觉真好!此时的他全身心都溢满了浓浓的幸福感。  以往都是段誉伏在他妈的怀里温存撒娇,今夜却是刀白凤枕在他的胳膊上,偎在他的胸前,猫在他的怀里,被他拥抱着,轻拍慢抚地疼惜着,浅吟低唱地哄爱着……她在佘琅的拥抱中,默默凝视他的宁静睡容,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安详入睡,睡得很香甜。  佘琅虽然闭着眼睛,但没有一丝睡意。他才不会像段誉那样对待怀里的这位可怜女人,他更愿意将她视若自己的母亲来敬爱。  他的脑海里思绪纷呈,盘算着如何早日去琅嬛福地拿取武功秘籍,这对他太重要了!虽然他的搏击之术绝对不是花拳绣腿,但面对这个时空里、内功深厚的各个牛人,没有内功修为的他,简直就是大象前的一只小白兔,在大象的一踩之下,小白兔还不变成一滩肉泥?他这穿越游戏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出现“Game Over”怎么对得起这一次万世难求的机遇?  让佘琅等个三五天?他现在简直就连一天也等不下去!偷偷跑出去,对他只是小菜一碟,他考虑到这一来一去就算毫不耽搁,最少也得三五天吧?要是三五天不见他的踪影,母亲岂非急死?佘琅暗道:“不成!至少要征得母亲的同意。”  佘琅转念一想:“万一母亲不同意,那该怎么办?留一封书信,再偷跑出去?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个办法了。最好能说服母亲同意,怎么才能说服她呢?”  可是他能出得了镇南王府吗?镇南王府戒备森严,守备的侍卫又被高皇后特别吩咐过,能放他出去吗?就算他出得去,又怎么能在茫茫的群山峻岭中找到那个及其隐蔽的琅嬛福地呢?毕竟现在不是故事里的场景啊!第008章 路在何方  当刀白凤醒来时,佘琅还在沉睡之中。她发觉自己的玉足不知何时盘在他的大腿上,不禁一阵羞急,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腿移开。仔细查看腰带,系得好好的,甚至连她暗中做下的结扣记号都分毫不差,心里大定,颇感宽慰,以为段誉知道分寸,懂得尊重母亲了。  佘琅醒来后,脑子里尽是游乐场疯玩的梦境,知道段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记忆内存里,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早上,让佘琅感到开心又有趣的是,刀白凤竟然会等着他给她洗脸呢。吃了刀白凤亲手做的热气腾腾的早餐后,佘琅第一件事就是说服刀白凤。  他问道:“妈还记得孩儿的师父六铉法师吗?”  “当然记得,他还断定你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特意交代你的皇伯伯要好好栽培你呢。”  刀白凤为自己的孩子而感到自豪,关切道,“誉儿提及六铉法师,是不是有法师的消息了?”  佘琅摇摇头道:“没有恩师的音信,只是孩儿想起恩师临别之前的叮咛,以前孩儿并不是太在意。昨日您说孩儿若有好身手,也不会遇此劫数,让誉儿引以为戒,母亲昨天当头棒喝,才让孩儿觉醒。”  “六铉法师是得道高僧,他叮咛你什么了?”  刀白凤见孩子从善如流,对自己的话那么在意,心里欢喜。  佘琅答道:“恩师临别前告诉孩儿,要想护得一方平安,还要修炼武功,让孩儿去找一位世外高人以恩师的名义向他索要一本武林秘籍,让孩儿好好修炼。只是以前孩儿不懂事又贪玩,不喜欢练武,所以一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刀白凤责备道:“孩儿这就不对了,恩师的话怎么能当成耳边风?”  他惭愧道:“所以孩儿准备今日就去将秘籍取来,希望妈支持孩儿。”  “这可万万使不得,小妈的话,你又忘了吗?”  刀白凤变色道。  佘琅早就料到她会作此反应,微笑道:“母亲无非是怕孩儿会再次遇到贼人暗算,昨晚孩儿早就想好对策了。”  他将自己的打算如此这般地告诉刀白凤。  刀白凤脸色稍霁,点头道:“这不失是个法子,只是妈还是不放心,不如妈也化装了,陪你一起去。”  “若是如此,孩儿当然欢喜。只是小妈要是来了,谁来掩饰孩子闭关修炼这一幌子?岂不立即露陷?何况孩儿一个人装成仆人出去,才不会引起贼人留意,他们绝难料想你们敢放孩儿一个人出去,这就更安全了。”  佘琅这回真是巧舌如簧地游说他的母亲支持他出去。  他见刀白凤还在犹豫之中,着急道:“妈,之前是孩儿少不更事,贻误时机,如今多耽搁一日就多一份危险,孩儿必须将浪费的时光补救回来才成。妈,这是孩儿第一次做正经事,您就支持孩儿一次,孩儿绝不是为了贪玩才出去的。”  刀白凤毅然道:“好!妈支持你!我们说干就干!”  佘琅大喜,抱着她用力亲了一下开心道:“有妈的感觉真好!我现在真是太幸福了!”  这句真情流露的话语,其中的破绽却没被刀白凤发现。  皮肤的颜色用浓茶与姜汁混合液涂成麦黄色,胡须用鹿胶与糯米熬成的黏合剂粘贴,头上戴着大理最常见的竹笠,身穿仆人的粗布衣裳。打扮妥当后,刀白凤感叹道:“真是想不到,妈都快认不出来,何况贼人?好孩子,这本领是谁教你的?什么时候学会的呀?”  “就是恩师六铉法师,恩师学究天人,本领深不可测,大宋文化博大精深,哪是我们大理所能望其项背的?”  佘琅大吹法螺忽悠道。  刀白凤竟然点头赞成道:“六铉法师的本领,妈虽然不知,但其讲解佛经之精辟,妈早就久闻大名。誉儿能拜他为师,真是一种福分。”  临行前,她反复叮嘱,一定要尽早回来,别让她太担心。佘琅自是满口答应。  佘琅背上妈妈亲次打理的包裹,牵来一匹骏马,伸手摸了摸马头,凝视着马的眼睛道:“马老弟,这几天要辛苦你了,你一定好久没有出来溜达了吧?我今天就带着你好好出去玩玩,要是遇到好草地,我一定让你吃个饱!”  一边和马匹说话,一边为他梳理马鬃,帮马匹抓抓痒。  他在城里转了几条街,确定无人跟踪,调整了一下马镫的高度,很潇洒地飞身上马,一拉缰绳,马匹就迈步慢跑起来,直奔城外而去。佘琅在前世可是个骑马爱好者,不仅会骑射,射箭射击都很牛的,骑术更是一流,曾经被部队抽调,当过几个月的临时演员和替身,就为了演绎古代蒙古骑兵的高超骑术。  一出城不久,官道的人流就越来越少,策马疾奔,凉风扑面,衣袂飘飘,神清气爽,佘琅享受着奔驰的快乐感。穿越后,这是他第一次旅行。蓝天白云、青山碧水,这一切无不让他心旷神怡。心想:下一次一定要带妈妈一起游玩这大理的美丽风景。一路上,佘琅那风liu倜傥的气质、潇洒自然的动作,引来不少过路人的瞩目和赞叹。  佘琅策马跑了一个时辰,估计大概有六七十公里,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一条官道折向西南方向,另一条道路似乎要窄一点,转向东南方向。他下马向过路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善人渡是在西南方向。于是又上马赶路,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就看见那座铁索桥,佘琅难抑内心的兴奋,向四周张望,看到一大片西瓜地,上面结满许多西瓜,一个清瘦的老人家正在瓜地里忙碌着。  佘琅看着自己的马匹奔跑地浑身是汗,颇为心疼,过来的一路上基本都是农田,或是险峻的高山,很少见到牧草地。心想,不知这马儿肯不肯吃西瓜?于是就将马匹系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向那瓜地里的老人家走去,微笑打招呼:“您好,老爷爷,晚辈想买几个西瓜,请问你的西瓜一个要多少钱?”  “呵呵,小伙子你好,你要吃尽管摘几个去,不用钱。”  老人家乐呵呵道。佘琅说道:“那可不成,您老种瓜也颇为辛苦,还得靠这些西瓜卖几个钱,也好补贴家用。您老若是不收,晚辈怎么好意思拿呢?”  “这西瓜不值几文钱,你又吃不了几个,小伙子,你就别客气了,尽管拿去吃吧。”  这老人家身子骨虽然消瘦,但精神颇为矍铄。  “老人家,要不晚辈付给您银子,您帮晚辈照看马匹,饲养十天,您看可否?”  佘琅指着那匹马儿道。老人家看了一眼那匹马道:“那可不成,养十天马哪需那么多银子?小伙子,马匹我帮你养着,这山草又不花钱,十天之内我就帮你饲养这匹马。可不能搁太久哦,日子一长,我的工夫也耽搁不起啊。”  佘琅恳求道:“老人家,请您收下吧,就算晚辈求您了,您若不收,晚辈只好走人了,绝不敢劳烦您老人家了。”  老人沉默了一会道:“小伙子若愿意,我将家里的一些麝香与你交换,这样我们大家都不会吃亏,你看如何?”  “行!行!行!”  佘琅的心早就飞向琅嬛玉洞,满口答应,心里一阵感慨:“这古人实在是朴实得让人敬佩,根本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这种美德在现代社会里已经逐渐消失无踪了!”  想起自己曾经和朋友去某地旅游,一碗红薯,要价五十元!每个人都削尖脑袋,恨不得钻进别人的口袋里将你所有的财产都洗劫一空,他们才甘心。更有甚者,不仅想要别人的钱,而且还要他人的命,简直就是谋财害命的十恶不赦之徒!毒奶粉、瘦肉精、假药、地沟油……种种花样层出不穷,道德沦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佘琅得知他的姓名叫者守田,者守田只收下佘琅一小块碎银,估计也就二两左右。他告诉佘琅,他的家就在官道边那条小路直到的者家村,离这儿不远。佘琅自己吃了一个大西瓜,又抱了三个大西瓜喂他的马儿,没有想到,这马儿吃得津津有味,连西瓜皮也啃了下去。他拍了拍马儿道:“马老弟,你先在这里待几天,等我回来,再带你走。”  佘琅向者守田详细询问了无量山剑湖所在地的大致方位,并拿出一张自己画好的地图草图,与者守田指指画画,详细问清剑湖宫与善人渡铁索桥之间的所有路况以及相关的地貌地况之后,佘琅便告别了者守田,急匆匆地往铁索桥边赶去。  澜沧江畔,善人渡铁索桥边,两岸山石嶙峋,石壁陡峭,峡谷幽深,江水经过这处窄道变得更为湍急,击石碎溅,轰然震耳,蔚为壮观。佘琅想起者守田说的剑湖位置在澜沧江东侧、铁索桥南面,于是就沿着南边的山路急赶紧赶。  花了近一个时辰,赶了约三十里路,出现一个分叉口,一条通往山上,旁边还有一条羊肠小路,看样子好像是向下通往江边的方向。佘琅毫不犹豫地选择那条羊肠小路。但是才走了十几分钟光景,他就发现小路不见了,彻底湮没在杂草之中,拨开杂草,已经看不见小路的痕迹。再远点尽是陡峭的山崖石壁,根本没有道路!佘琅站在杂草丛中,有些茫然……他并不怕前面的峭壁,只怕没有路的指引,失去线索,很难找到那个隐秘的山洞,很容易在荒山野岭里抓瞎。  佘琅面对周围这渺无人烟的苍茫大地,面对眼前不远处阻隔在前面的峭壁,心里涌起莫名的急躁:“难道就无法找到琅嬛福地了?难道一定要等到触发金大侠的故事情节才能找到琅嬛福地?那至少还得等待一两年!想改变故事的结局,岂非成了一句空谈?”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绝不会任由命运的摆布!决不能让善良可怜的母亲死得那么毫无价值!佘琅你要冷静,线索,一定有线索!”  佘琅将自己烦躁的心绪按捺下来,冷静在脑海里追寻《天龙八部》里有关琅嬛福地的记忆:无崖子他们既然住在洞里,吃穿住用的东西总要运输吧,总要有通道来往。通道在哪里?段誉进入琅嬛福地的线路不是正常通道,但他出来的洞口应该靠近江水,难道通道是水路?  佘琅想到这里,往山下的江水一看,水流湍急险恶,江流高低参差不齐,船只根本无法行驶。可见,通道一定是陆路!他的心里直打鼓,眼前明明是峭壁,哪来的道路?第009章 琅嬛福地  话说佘琅面对眼前的峭壁发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刚才一路行来的小路要通向哪里呢?”  此时他有如神助一般灵光一闪:“足下的道路一定是废弃的通道!否则如何解释这条小路在此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没有走错,正因为它被废弃,才很可能就是秘洞原先的外部通道!  于是,他精神振奋,沿着小路方向,分草前行,来到峭壁前,只见前面一条窄窄的石缝。他仔细查看那条石缝,果然发现了石缝中有人工凿成的圆形小洞!佘琅开怀欢呼:“终于找到了!这就是线索!”  他小心攀附过去,每隔三四尺都有一个圆形小洞,他卧下身子一看,小洞里竟然还有残存的木头,已经腐烂不堪,难怪外面没有露出半寸木桩的痕迹。看来这里曾经有过古栈道,否则就算无崖子武功了得,飞檐走壁,不用道路接通。那些开凿洞穴的前人总需要许多工人,不可能人人都是武林高手吧?想通这点,佘琅心里既开心又兴奋,看来没有走错路。  攀过峭壁,前面又有一条山路,与其说山路,还不如说是一条稍微平整的杂草地,因为山路早被杂草侵没了。就这样,时而是栈道石缝,时而是杂草丛生的小径,蜿蜒跋涉了十几里,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佘琅心里一阵着急。要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还找不到琅嬛玉洞,那他真不知如何过夜。他的脚已经有些发麻,暗自骂道:“段誉这小子的身子板真是太娇嫩了!要是我换成生前的体质,这点山路算个鸟!三天三夜急行军都是小菜一碟!”  咬咬牙挺着,不一会儿,竟然看到一颗高大的野桃树,上面结满了累累硕果!佘琅瞪大眼睛低声咕囔道:“my god!总算找到你了!”  这就是金大侠笔下的段誉曾经摘过桃子的那颗桃树。  看到了这颗野桃树,佘琅就知道玉洞离这儿不远了,心里安定了许多。看着树上一颗颗白里透红的水蜜桃,佘琅垂涎欲滴,赶紧摘一些带去,自己包裹里的口粮虽然很多,也只能支撑五六天。那是母亲担心他出来太久,有意限定的,但善良的母亲却是让他带足了碎银。佘琅心想:“这是最绿色的水果了,没有施肥,没有污染,甚至一尘不染,先吃个饱再说。”  于是,用衣角擦去桃子上的绒毛,大快朵颐,撑饱肚皮。拍拍桃树树干道:“谢谢桃仙了,我还会来亲近你的!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太阳已经落山,趁着余晖,佘琅又是一阵急赶。攀附了七里路,终于看见那个洞口!他按住激动的情绪,先在洞口捡了几块小石头,往洞里扔去,噼啪几声撞击声响起,里面一阵“噗噗”的振翅声传来,竟然飞出几只蝙蝠!佘琅一看,知道不是吸血蝙蝠,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于是折了两根松树枝,拿出火石和蜡烛,点燃蜡烛,将蜡烛油浇在松树枝上,再将松树枝放在蜡烛火焰上点燃,举着那根松树枝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下。一路上不时有蝙蝠飞掠而过,颇让人惊悚。  终于来到一个洞门前,木门敞开着,门顶石壁上凿着“琅嬛福地”四个大字,他看到这四个大字,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琅嬛福地’了!我真的来到金庸描述的天龙世界里?这太不真实了!那明明是一部虚构的小说,怎么会如此真实地存在?”  他恍若置身梦幻之中,感觉很不真实。佘琅心想:“还算幸运,没有遇见什么蟒蛇之类的怪物。呵呵,这石洞的入口石穴藏于峭壁之间,哪来的怪兽?”  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刚才还杯弓蛇影地担惊受怕,原来全是虚惊一场。  踏入洞门,里面豁然开阔,这是个宽大的石洞,洞中居家用物似乎一应俱全,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只是上面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上去像个大餐厅,左右两侧的石壁还有几个相隔距离不一的石室,石室的木门大多敞开着。他去一个个石室里查看,终于在一个稍大的石室里看见一排排列满的空洞洞的木制书架。可是上面并没有贴着像电视里看到的“什么什么门派”或“啥啥武功秘籍”的字条?佘琅困惑了:我不是明明来到了天龙的虚幻世界里,为什么又与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纸条日久腐烂了?还是电视剧改编了?他开始为自己能不能找到那本武学秘籍而担忧了。急忙又接着寻找……  来到另一个石室里,终于看见了那位“神仙姊姊”——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佘琅惊叹道:“My god!这么大的一尊玉雕,还是软玉中的极品——羊脂白玉!价值连城啊!”  “我的天啊,太美了!这……这是神仙吗?”  段誉也惊叫出声。  佘琅愕然。让他惊讶的不仅是段誉突然冒出来,而且两个魂魄竟然指挥同一张嘴巴说话!段誉解释道:“你别奇怪,我刚才玩得正开心呢,突然感受到惊悚,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呢,所以才出来看看。”  段誉又惊叫道:“咦,这玉像怎么与妈有几分相像呢?你看这小酒窝的位置,还有这耳朵……”  “喂,天下美女总是有相似的美,这玉像跟妈八辈子也搭不上关系,你别胡说好不好。有酒窝的女子天下多了去了,还提酒窝的位置呢,难道有酒窝长到了额头上?”  佘琅蔑视道。  段誉答道:“我知道,可真有几分相似呢。只是这神态分别太大,你看这玉像笑得多甜美啊,好动人的娇俏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亲近之感。”  佘琅的主要目的,那可是冲着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而来的,所以他只是欣赏一下,没再多想,反正他也不怕没有钱花。佘琅不是段誉,像是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美女一般的猪哥,看见这尊玲珑突兀的玉雕就神魂颠倒的痴痴呆呆。他是沾花惹草的老色狼了,什么风流阵势他没有见过的?就连有如刀白凤这般活色生香的极品美女,他都能忍得住不去采摘,何况这个冷冰冰的玉雕?  佘琅想俯身去拿玉雕前的蒲团,段誉却是想去抚摸,同一个人却出现古怪离奇的不协调动作,整个人就僵持在那儿,模样滑稽可笑。  段誉恳求道:“我刚刚出来,这次就先由我来支使,好吗?”  “好吧,但你不要耽搁太久,妈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呢。”  佘琅警告他道。段誉感激道:“你对我妈真的不错,谢谢你替我孝敬我妈。”  “别忘了,她也是我妈,不是你一个人的。”  佘琅提醒他道。段誉叹口气道:“我知道你自小是个孤儿,身世堪怜,看在你孝敬我妈的份上,就让你也做妈的儿子吧。”  段誉来到玉像面前,伸手抚摸玉像的脸蛋,一边摸一边感叹道:“好光滑,好美啊,摸起来比小蔓小桃的肌肤更滑腻!这眼珠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几如活人一般。好年轻好迷人,我叫你神仙姐姐,好吗?”  “喜欢就抱回去,给你当媳妇好了。你要快点,别耽搁太久!”  佘琅不耐烦道。  段誉鄙夷道:“俗人!只知道拿武功秘籍,练武功有何用处?打架杀人?岂非与佛家经义背道而驰?”  “笨蛋,难道武功只能用来杀人吗?难道不能用来保家护国?止杀救人?止戈为武,你能明白吗?”  佘琅反唇相讥道。段誉兴致索然道:“罢了,罢了,我要去游乐场玩了,遇到一个不懂风月的木头,真是扫兴。”  佘琅叫唤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我对武功不感兴趣,你想要,自己去拿,用得着本公子亲次出马吗?”  段誉不屑一顾道。佘琅放低声音恳劝道:“你也要学,万一你要出来玩,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  “我与人为善,谁会害我?”  段誉反诘道。佘琅揶揄道:“铁索桥上的毒箭难道是爱慕你fengliu倜傥,想亲吻你的脸吗?”  “这……”  段誉默然无语。  佘琅用匕首将那个小蒲团的背面轻轻一割,掏出里面的白色绸包,赫然就是李秋水记录的逍遥派武功秘籍!自然是“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展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第一幅图实际上是吸功路线图:从手太阴肺经的少商穴开始,经鱼际、大渊、经渠、列缺、孔最、尺泽、侠白、天府、云门,直至中府穴,引入库房穴,沿足阳明胃经的屋翳、膺窗、乳中、乳根、不容、承满、梁门、关门、太乙、滑肉门、天枢、外陵、大巨、水道、直至归来穴之后,开始散入下丹田附近诸穴:气冲、关元、气海等要穴之中。  第二幅图至第十五幅图都是化功路线图,讲解的是如何将吸收而来的内功炼化成北冥真气。看上面的解说,好像是如何在上、中、下三处丹田上,循环搬运真气,存储真气。上面的解说将下丹田比喻成大海,中丹田比喻成湖泊,而上丹田却成了雪山!将下丹田吸收而来的功力,经过各条不同的经脉线路在这三处丹田之间不断的循环往复,就如海水蒸发成蒸气,凝结为雨水、冰雪,分配到上丹田与下丹田,再由上丹田的冰雪融化成水流流经中丹田的湖泊,最后归入下丹田的大海之中!分散与汇聚一个循环,就完成了将庞杂内力炼化成北冥真气!  佘琅暗叹:“不知这逍遥派北冥神功的创始人是谁?这位牛人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用形象生动的比喻,将这种复杂的化功过程揭示得如此简单易懂。其中的道理与庄子的‘逍遥游’的神髓颇为吻合,都是以水喻理。”  实际上,生命起源于水,又依赖水而存在,自然界的任何生命运动与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佘琅心想,以前的段誉一定没有好好炼化吸收而来的功力,所以才不能自如运用,造成他后来在使用六脉神剑的时候,出现了时灵时不灵的尴尬局面,我可不能再犯这类不应该有的错误了。  段誉惊诧道:“我什么时候会六脉神剑了?”  “你以后就会了。”  “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会六脉神剑?皇伯伯修炼了近五十年,也没有领悟六脉神剑,我怎么可能会六脉神剑?”  “因为我会了,你就会。”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未来的事?”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未来?”  “不对,你刚才明明说我以后使用六脉神剑的时候,出现了时灵时不灵的尴尬局面……”  “凭你不肯专心用功修炼武功的个性,自然可以推测预料到。”  佘琅不敢思考,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段誉将信将疑,不再追问。一个不信,一个不愿说,两个都相互心知肚明。第010章 疑团难解  北冥神功上面写着:“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惜也。”  佘琅暗道,这会不会是李秋水误解了?云门穴距离中丹田还需要好几个穴位,云门穴如何存储内力?她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练成真正的北冥神功?否则她为什么要假人之手去报复逍遥派弟子呢?还不如靠自己的实力,快意恩仇来得现实些。  第十六幅图至第三十六幅图都是解释如何利用北冥真气打通全身二十条经脉的详细说明图。这二十幅图与文字说明,佘琅就不再细看了。上面的文字交代,要练习者利用每一天的早上、中午和晚上三个时间段好好修炼,现在恰好是晚上时间,他准备将北冥神功的第一课吸功大法好好修炼一番。  翻开最后一页,记录的是凌波微步。  段誉说道:“我看完了,我要回去玩了。”  “你都记住了?”  佘琅惊讶道。  段誉不无得意道:“才那么一点文字,图形经络最是好记,全都记住又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你翻页又那么慢,不想记住,也已经记住了。”  佘琅叹服道:“天啊,你真是个天才!简直就是天生读书的好材料!”  段誉受到佘琅的赞叹,心里舒畅,说道:“你若是记不住,就直接在我的地盘找,你注意我的回忆图像,看到了吗?”  “看到了,果然很清晰,谢谢!我若是想不起来,就直接在你的记忆内存里寻找。”  佘琅感激道。段誉道:“别客气啦,你若练好武功,就直接让我看你的记忆内存,我们通力合作,岂不美妙?”  佘琅感同身受:“不错!果然很美妙。”  “你能不能带我去玩法拉利跑车?那种车型似乎很吸引你,很神奇,很让人向往呢。”  “你不去游乐场玩了?”  “我现在想玩法拉利跑车。”  “可惜,我自己从来也没有玩过,无法给你一辆法拉利。除非你的魂魄真的穿越到千年之后的世界,还得成为腰缠万贯的富豪,才能买得起法拉利跑车。”  佘琅苦笑道。段誉激动道:“你告诉我穿越之法!”  佘琅自嘲道:“我若知道穿越之法,还用得着呆着这个鸟不拉屎的落后年代吗?”  “现在若是人间,千年后的世界几如天堂啊!太可惜了……”  段誉泄气道。  佘琅安慰道:“你已经很幸运了,遇到了我的魂魄,才得以一窥天堂美景!不过,你也别泄气,虽然我无法让你穿越到千年之后,但我带你进入更大的记忆空间里,好好领略千年后的城市生活。”  “太好了!真是好兄弟!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体验一下……”  段誉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于是佘琅带着他进入自己在大上海、北京等几大城市里的生活记忆里,将整个时间段的记忆向他开放。  佘琅送走段誉,刚要按照图示开始修炼时,问题又来了:到底是先练左边呢,还是先练右边?还是左右两边同时修炼呢?若要左右两边同时修炼,可得分心二用,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现在又没有任何人能帮他答疑解惑,佘琅转念一想,不如将段誉叫来,他是主角,也许他的直觉更可靠。可是,在脑海里不管他怎么叫唤,都得不到段誉的回应。一进入自己记忆内存检索回忆中,也找不到他的踪影,心里暗自警觉,万一需要他出来,遇到像今天的情形该怎么办?看来以后可不能引导他去大容量的记忆内存里。  他只好一边修炼,一边摸索吧。干脆先练左边吧,要是万一出了问题,还有更有用的右手保持完好。于是,佘琅开始静下心来,修炼起北冥神功的第一课——吸功大法。  话说在琅嬛玉洞里的佘琅,从进入洞中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修炼,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中间都不曾停顿,一次又一次不断地用意念引导想象中的气息从大拇指上面的少商穴沿手太阴肺经到中府穴,引渡到库房穴,再沿足阳明胃经的屋翳穴,直至归来穴……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估计没有千遍,也有八九百遍,可就是不来气!经脉不来气,可他心里却开始来气了,那是郁闷之气!中间抽出一点时间看了“凌波微步”将里面的步法很快就学会并练熟,但由于欠缺内力,根本做不到凌波飞渡的境界。  当佘琅看到李秋水在白绢上留下的有点歪歪扭扭的血书“杀尽无崖子之徒”时,心里一怔:“咦,我记忆里看到的明明是‘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为什么在这里看到的会如此不同?”  佘琅对于这段记忆为什么那么清晰,是因为当年他看了之后,觉得李秋水的这段留书既不合逻辑,也不合情理。因为他觉得李秋水自己也是逍遥派的弟子,反而让人杀尽逍遥派弟子,还不能有一遗漏,这本身就自相矛盾;其次,李秋水自己的武功极高,若真想要杀逍遥派弟子,何必假手于人?何况她自己与丁春秋有过一腿,甚至后来还和他移居到苏州隐居一段时间,难道她想杀丁春秋?于情于理都讲不通,人们只能自圆其说,归咎于那是李秋水一时的气话。  如今他自己亲眼看到这句话,有一点已经明了:李秋水想杀的不是所有的逍遥派弟子,甚至不是无崖子,而是无崖子的弟子。佘琅暗忖:“难道因为李秋水对无崖子又爱又恨,所以舍不得杀无崖子,而选择杀他的弟子来泄愤?因为担心无崖子怪罪而假手于人?可如此一来,杀人的武功也会暴露出她这位幕后的指使者呀?”  诸多新的疑惑依旧困扰着佘琅,一时也理不清头绪,凝视着几个血字暗道:“李秋水竟然用上血书?还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增加可信度与恐怖感,她还真厉害,懂得心理战术!这李秋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问题恐怕无从考证,只有李秋水自己知道了。”  他担心时间耽搁太久,母亲一定会着急不安的,反正回去照样可以修炼。突然想起昨天刚来时,曾经看到其中的一个石室里,摆着一盘围棋棋局,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珍珑棋局?他急忙回到那个石室,将棋局记在写有血书的白绢背后。准备回去后好好研究,看自己能不能根据“置死地而后生”的提示,解开珍珑棋局。  佘琅美美地自我陶醉着:“到时候也好去函谷关哄得无崖子将逍遥派的掌门之位传给我。也过一把当掌门人的瘾,嘿嘿。”  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来到那个玉雕所在的石室,四下环顾,准备辞别。这时,早晨的阳光已经透入石室,只见石壁上竟然全是羊脂白玉!佘琅暗自惊叹道:“我的妈呀!我还以为是变态的无崖子有意开凿的爱巢!我还纳闷呢,怎么会选上这种交通不便、鸟不拉屎、穷山僻壤的鬼地方,玩起‘地洞藏娇’的躲猫猫游戏来。原来这里是一条玉石矿脉啊,这就难怪了,这尊玉雕原来是他就地取材的杰作。可这里的羊脂白玉还没采完,为什么就被遗弃了呢?这恐怕只有无崖子或李秋水才可能知道了。如果我没有钱花了,就来这里开采玉石,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道呢。”  于是,他拿起遗弃在石室里的铁锤与凿子从石壁上敲下几块羊脂白玉,准备带回去请玉石匠雕两对玉镯,一对给刀白凤,一对给高清玟。  佘琅准备与神仙姐姐告别,直挺挺地跪在那个大蒲团上,向神仙姐姐拜别,头磕在小蒲团上,刚要起身,心里一动:“奇怪,这个大蒲团比小蒲团要厚得多,怎么反而比小蒲团还硬呢?刚才跪下的时候,感觉里面硬邦邦的,会不会也像小蒲团一样里面藏了东西?”  他起身拿起那个大蒲团敲了敲,果然里面有坚硬物。拿出匕首划开一看,露出木板,掏出来竟然是个扁平的四方木盒!打开一瞧,里面有一方白绸布,以及十颗和乌鸡白凤丸一般大小的相同蜡丸。佘琅拿起那块白绸布,只见上面有一段文字:“附赠十颗少林大还丹,一颗可增五年功力。服用一颗之后需隔二十七日方可续服,切记。助汝一臂之力。”  佘琅激动不已,十颗少林大还丹,那是相当于五十年日夜苦修的功力啊!也不知这李秋水为什么会有少林大还丹,这已经不是他眼前关心的问题了。他呵呵乐了:“真给力!连字体也变得遒劲有力!”  佘琅从一个通往山脉另一方悬崖的石洞通道,来到湖水边,掬起一捧清水,敲开一颗蜡丸,将大还丹吞服下去。回到洞中盘腿而坐,过了一段时间,下丹田果然产生暖暖的气感,他强抑内心的激动,凝神静气,将意志集中于大拇指上的少商穴,用意念引导气息由少商穴导向其他穴位……可惜的是,依然毫无气感,他不敢气馁,再重新试过一遍,依旧气息渺渺,毫无作用。这让佘琅非常郁闷,心里纠结不已:明明下丹田有股暖暖的气感,怎么就不行呢?总不能将丹田里的气息导向少商穴吧?那不就是成了上面所云的“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的大众化练功模式吗?还能称得上“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的独特行经走脉模式?那还能算是“北冥神功”吗?  佘琅心想:“不如找母亲或者伯父段正明问一问,毕竟他们有修炼内功的直接经验,或许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想到这里,他再也呆不下去,收拾好包裹,将那本秘籍用另外一条锦帛层层裹好,结结实实地系在腰间。这才跑出玉洞,准备返回大理城。  这次从琅嬛玉洞里出来,一直到铁索桥边,比过来的时候快多了,只用了三个多小时。佘琅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离正午估计还有近两个小时。他一想起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到家里,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开心,这种从未有过的有家的温馨感觉,让他颇为喜欢,倍感珍惜。  也不知是那颗大还丹的缘故,还是心情轻松愉快的缘故,今天的赶路比昨天轻快了许多,腿脚也不觉得酸疼,人也不觉得疲乏。现在佘琅正往者守田的那块西瓜地赶去,才走了几百米,在路边的小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惊叫声!佘琅循声望去,恰好看见一个女子从高处摔了下来!佘琅暗道:“一个女孩子干什么爬到树上呀?那颗又不是果树,只是一颗松树而已,不知搞什么飞机?”  他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草丛里没有半点声息。佘琅暗忖:“难道摔晕过去了?可那颗树也不是很高呀,不至于摔死吧?还是去看看稳妥一点,这是在古代又是在大理,不必担心可能会遇到武汉老太!”  他赶紧跑过去一看,那位女子还真的晕过去了!走近正欲蹲下来,却听见不远处有“窸窸窣窣”声音传来,佘琅一看,浑身汗毛直竖:原来是一条银环蛇!  这条银环蛇逶迤游离,只露出一条尾巴。他蹲下来探了探她的脉搏,脉搏还在跳动。便松了口气,暗笑道:“这个女子一定被刚才的银环蛇吓着了,所以从松树上掉落下来。”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传来了一股尿骚味,佘琅四下巡视,不禁哑然失笑:“这女子竟然被吓得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