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历史

【北风记】(7) 作者: Ryoku(小鹿)

2023-03-07 09:06:08

.

【北风记】

作者: Ryoku(小鹿)
发表于第一会所

               七、地宫

  尘烟弥漫,四周混沌迷蒙,目力所及处黑压压模糊一片,难以辨物。只有张
程手中火折上的点点火苗颤巍巍晃动缭绕,在阴冷寂静的甬道中如流萤一般划过。

  自季峰等人在五马山结寨,多年来已在山寨周边暗中修筑了数个密道。他们
本为岳家军残部,战场上修筑堡垒、填挖沟壑、筑城掘土本就得心应手,是以五
马寨中的密道极为坚固隐秘,外人极难发现探知。

  信王庙中的这个地道连通十数里外的李氏墓群,此地相传为南北朝时期赵郡
李氏家族其中一支的墓地。

  赵郡李氏在北朝煊赫一时,其祖先为战国时期的赵国名将李牧。与清河崔氏、
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并称五姓,支派繁多,文化鼎盛,官位显赫。其
墓地自然也极尽恢弘奢华,地宫硕大宽广,内中陪葬珍宝无数。

  但北朝至南宋时隔近千年,往事繁华不在,曾经尊荣无比的李氏家族也早已
衰落。后人流落四方,坟茔屡遭盗掘,到如今甚至都辨别不出埋葬的墓主是何人
了。

  当年季峰等人选中了其中一个被盗掘一空、损毁严重空坟,借由土夫子残留
下来的盗洞进行改建,由地底连通至山寨,在地面上绝难察觉。不过自建成十几
年来从未启用过,今日反倒是救了李秋晴、张程与施越三人。

  地道中空气稀薄,呼吸阻滞,前方漆黑一团,耳边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也不知是什么虫蚁爬过,令人头皮发紧,周身汗毛倒竖。

  李秋晴胸中烦闷欲呕,皱着眉头跟随者张程一路摸索前行。

  她本就内伤未愈,在信王庙中与那凶狂桀骜的海东青连过数招,更是带动的
紊乱内息汹涌奔腾,再加上潜入地道前不慎吸入了一点张程抛散的迷烟,此刻胸
腹中已是翻江倒海。俏脸煞白,额上冷汗遍布,只凭意志强撑。

  施越情况更为难堪,一步三摇,一开始还不要人相助,但强行数里后再也无
法支撑,只好由张程搀扶而行。

  见他小脸惨白,双目涣散无神,眼眶中血丝累累的模样,李秋晴心中一酸,
颇为怜惜心痛。

  他正当青春年少,本是中都城中锦衣玉食的豪门贵公子,过着衣食无忧的富
贵生活。但这几日以来连遭劫难,父母、姐姐相继失散,如今已是孤苦一人。而
之后又经历了无数英雄慨然赴难、刀光剑影的血腥惨烈场面,自然是受到巨大的
打击。

  更兼之那个原本心中情愫暗生,曾互相吵闹斗嘴、月夜之下倾心畅谈的娇俏
女孩,竟一眨眼间变成了敌人,而且还是造成五马寨覆灭、亲手捉走自己姐姐的
幕后主谋,这份悲苦绝望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了。

  几人各怀心事,均是满面愁容,默不作声,只有脚下簇簇的脚步声在长长的
黯淡甬道中回响。

  在狭窄的地道中兜兜转转,行过片刻,便觉前方豁然开朗,已来到墓室地宫
之中。

  北风猎猎,寒风穿过地宫天井的石壁,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啸声,地宫漆黑一
团,在微弱火苗映照下,影影幢幢,勉强可以辨识出方位,周侧风声回响,显然
甚为空旷宽广。

  地宫为亡灵安息之所,其中构造皆是仿照墓主生前居所所建。赵郡李氏富贵
无边,虽不知此墓曾经安葬何人,但以此地宫规格来看,想必生前官位显赫。

  当年五马寨群雄在地宫改建,将残破之处一 一修补加固,并引槐水地河以为
水源。诸多耳室中均储存有弓弩、武器、以及床铺等物,已是将这个千年前的北
朝地宫改建为一个简易的地下军事堡垒。

  一旦情况紧急,诸人撤入其中,触动机关,连接信王庙入口的巨石即会落下,
整个地宫便固若金汤。

  不过一路行来,却觉地宫虽封尘多年,竟并没有多少腐败破朽之相,反倒是
似乎有人在此长居一般。

  三人中就连张程都未曾来过此处,心中虽疑,但几经巡视也没有发现异常。
只当是岳家军治军有方,兵士土工技巧扎实,将地道构筑的严密,能阻绝外部腐
蚀。

  几人兜兜转转,不多时来到一间地宫耳室中。

  这里储备了棉衣棉被、刀剑弓弩等物,靠墙边还有几张小床并陈排列。时隔
多年,武器已经有些锈蚀,棉被上也潮气青苔遍布,不过总归要比没有强。

  张程用火折点燃耳室桌上的烛台,室内瞬间明亮起来。火苗嘶燃,青烟缭绕
回旋,淡淡的焦臭气息刺鼻。烛光将几人的影子拖的长长的,倒映在墙壁上不住
变幻闪烁。

  张程道:「地宫距离五马山尚有一段距离,想必金兵一时也寻不到这儿,咱
们先在此暂作休整,等敌人散去再想办法吧。」

  李秋晴点了点头,对施越柔声道:「小越,你先睡一会吧——你……你放心,
咱们一定会将你姐姐寻回。」

  施越面色惨白,目光神情呆滞,并不答话,只是勉强一笑,轻轻点头。

  张程探手搭在他手腕脉门上,略一思忖,沉吟道:「施公子身体倒是无大碍,
只需安神休息,勿要忧虑。」

  从怀中摸出一丸丹药,递给施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好好睡一觉,
打起精神,明天咱们便尾随金兵,一起救出施小姐。」

  李秋晴将床上被褥一抖,顿时潮气扑面,尘土呛鼻。秀眉微微一蹙,将上身
外衣除下铺在其上。施越服过丹药后,不多时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耳室内一时间寂寂无声,只有风声呼啸、火苗灼燃,偶尔远处传来地河水声
叮咚,在空旷宽广的地宫中显得犹为诡异空灵。

  李秋晴盘膝而坐,闭目默运衡山玄门心法,真气沿着经络缓缓转动,将紊乱
内息导入周身穴海。

  平日里运功调息时气静神凝,但不知为何,此刻心中却是波翻浪涌,思绪万
千,几日来的种种经历与画面不断在脑海中一一掠过。

  心底里空空落落,恍然不定,仿佛其下有万丈深渊,深不见底,一种莫名的
担忧不安之情萦绕心头,好像即刻便要迸涌而出,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神。

  她想到此番北上前,潜心修炼一年的徐盟主神功大成出关,她陪着师父与程
思道、张如仙等诸多衡山弟子前往临安的徐府祝贺,众多江南武林同道济济一堂,
畅饮谈笑。

  那一天她也被人劝着喝了几杯酒,头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似乎瞧见了徐
盟主的侄女在同张如仙谈笑,为此还借着酒力醋海生波,大发娇嗔,引得席上众
人纷纷皱眉侧目,在师兄弟的劝解与张如仙连连解释下,这才放他一马。现在想
来,不觉有些羞愧脸红。

  又想到中都城中刀光剑影,施宜生面带微笑,慨然赴死,那股从容豪情令她
佩服万分。

  南逃路上程思道仗剑断后,大战单家兄弟,看着那个对自己一片情意的大师
兄寂然背影,关切担忧之情又是倏然涌现。

  五马寨那昏暗的客房中,张如仙倾心求欢,他有力的手掌柔抚着自己的椒乳,
宽厚健硕的身躯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男性特有的浓烈气息充斥鼻息,情郎口中不
住的柔声蜜语,更让她心潮情动,面颊如烧。

  一想到这羞人场景,忽觉一股滚烫的热流蓦地自小腹涌将而出,在周身乱蹿,
一瞬间便抵至五脏六腑。

  那熊熊的情念欲火犹如春江化冻,怒潮喷迸,旖旎画面浮光掠影,不住地拍
击着她的心房,竟是情难自已。

  李秋晴面色通红,眉头紧蹙,额上香汗淋漓,内息调转想要抵御,但那欲火
却似乎越烧越旺,眼前桃红一片,香艳撩人之景走马观花一般掠过脑海,喉中似
有千万只蚂蚁爬过,麻痒难忍。

  檀口轻启,竟不自觉轻吟出声,声音柔腻娇媚异常,闻之令人心中一荡。

  李秋晴一震,心中登时惊骇无比——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惊惑间,耳边传来张程的声音,轻声问道:「李女侠,你怎么了?脸色这
么红,可是内伤有变?」

  李秋晴玉靥飞红,这等事自然羞于启齿,只是低声急道:「我……我好像是
真气越来越乱啦……这……这可如何是好?」

  真气急忙运转,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压抑住那股欲火,一时无可奈何,又羞又
燥。

  耳室中突然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

  过了片刻,忽听张程微微一笑,缓缓道:「既是如此,女侠请继续凝神调息
好了,那江山社稷图不妨交由张某来保管,如此自可万无一失。」

  李秋晴一惊,豁然回神,妙目圆睁,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颤声道:「你……
你说什么?」

  斗室昏暗,四周鸦雀无声。微弱烛火摇摆跳动,嘶嘶灼响,昏黄的光影映照
在二人面上扭曲变换,气氛犹为紧张诡异。

  张程面带微笑侧立一旁,手拈长须,气质出尘超凡,飘飘然好似画中神仙一
般,望之令人如沐春风。

  他长身而立,清癯的面容一派从容,含笑一字字重复道:「我说,请女侠将
那江山社稷图交到我手里。」

  李秋晴花容骤变,骇然道:「你……你怎会知道……」

  心念急转,一瞬间将几日来的诸多事宜一一回想联系。突然灵光电闪,张口
结舌,满面惊恐地看向张程。

  一切前因后果倏然贯通,种种疑惑不解、一直以来的不安之情纷纷交织汇集,
全部线索都齐齐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目标——

  「是你!」

  李秋晴失声道:「是……是你给敌人通风报信,是你将山寨的机关地形交给
了赵王府,是你分散防务让金兵顺利上山,昨夜……昨夜在我窗外暗中窥视的人
也是你!你……你出卖了我们!」

  自从得知山寨中有奸细后,她怀疑过很多人。像那个永远阴阳怪气的戴啸川、
久不返回的丁氏兄弟以及山寨中一些人……

  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最终出卖山寨的人竟是这个满面正气、德高望重、
而且还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张夫子!

  他执掌五马山防务,山寨地形机关除了季峰便是由他指挥,自然知根知底,
这些军机要务那金国小郡主完颜长乐却是无从得知。

  云凌寺会议中似乎是他在暗示引导,将山寨逢厄源头指向自己和张如仙,引
得戴啸川等人与自己不和。

  山巅一战只有他自己带着施家姐弟从云凌寺杀出,却没瞧见一个他口中所说
的山寨老幼,寨主季峰等人的生死也只是听他口述。

  昨夜张如仙与自己交谈,一时失言说起了江山社稷图,当时听闻窗外声响,
想来他便是那时就已经得知自己身怀宝图了。

  千头万绪,越想越是合理。李秋晴一时心神俱震,额上冷汗涔出,芳心狂跳
不止。

  张程神色不变,淡然道:「女侠说话好生奇怪,当真是奇思妙想。不过昨夜
倒也多亏了你们提点,我这才知道,原来一桩天大的富贵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嘿,世间上的事实在奇妙,冥冥中果然是原有定数的。」

  李秋晴又惊又怒,默运真气于掌心,暗暗防备,咬牙恨声道:「竟真的是你!
宝图事关江山社稷,是要交给朝廷用以抵御金兵南侵的,难道你想据为己有吗?」

  「女侠此言差矣!」

  张程目光炯然,微微一笑道:「朝廷腐朽暗弱,残害忠良,连岳元帅都未能
身免,就算得了宝藏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都给贪官污吏瓜分一空?更何况图中所
藏皆为鞑子劫掠自我中原百姓,张某堂堂汉人,取之自然合情合理。」

  「所以……所以你就投靠金兵,置相处多年的山寨诸兄弟于死地,江湖信义
全然不顾,你……你对得起季寨主和山寨诸位朋友吗?」

  「谁说我投靠金兵了?」

  张程负手而立,姿态飘飘若仙,微笑道:「金贼强占我汉人江山,屠戮我中
原百姓,凶残狂暴,人神共愤。张某自少年起便跟随两河义军兴兵讨虏,转战数
十年、大小百余战,为人如何天下皆知,又怎会与异族禽兽为伍?」

  笑容和煦温雅,语声轻柔镇定,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若是不知情的人听
到,恐怕会大为心折,佩服万分。

  但李秋晴此时早已想明前因后果,听到这等言语,只觉心中一阵恶心,直欲
作呕。

  却见张程笑眯眯地神色自若,嘿然道:「此番山寨遇难,分明是那鞑子郡主
狡诈多变。你们不辨忠奸,勾连金兵为应,致使无数英雄义士惨死,事到如今不
仅不觉羞耻,反要妄怪他人?」

  说到最后一字时,眼神中忽然精光爆绽,蓦地疾风劲起,周侧空气在内力带
动下鼓荡迸爆,风雷呼啸间,铁指闪电般击向李秋晴肋间要穴!

  李秋晴大惊,连忙鱼跃跳起,仓促间也来不及取剑了,娇叱声中纤掌翻飞,
一瞬间同张程连过数招。

  气浪翻舞,掌风呼啸。二人如穿花彩蝶一般,转瞬间旋转飞跃,真气相撞,
将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震慑的扭动起来。

  李秋晴本就武功远逊于张程,掌法更非所长,再加上重伤未愈,体内欲火升
腾,一身本领此刻竟连五成都发挥不出。拳掌到处,尽数被张程绵掌拨动,如同
泥牛入海,毫无施展用力之处。

  她心中狂跳,妙目中凄惶愤怒之色不住闪动,一边抵御张程绵掌攻势,一边
还要压抑住小腹传来的汹汹热流,一时手忙脚乱。

  而张程却始终气定神闲,嘴角噙着淡然的微笑,绵掌气势雄浑,汹涌澎湃的
真气将李秋晴团团裹挟,一招一式尽显名家宗师风范,身姿逍遥出尘,飘然若仙。

  忽然铁指透过漫天掌迹倏,如疾风迅雷,正朝着李秋晴乳间「期门穴」点至。

  李秋晴大惊失色,急忙挥掌想要格挡,但功力始终差距太远,「啊」的一声
轻吟,穴道封堵,内息阻滞,一时软软怔在原地。

  张程一击得手,飘然回身,拈须微笑道:「女侠有伤在身,张某胜之不武,
惭愧,惭愧至极。」

  李秋晴惊怒交集,对着那边兀自沉睡的施越大声疾声呼道:「小越!施公子!
施公子,快醒来!」

  此时自己受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让施越快快逃走——虽然自己也知
实在是机会渺茫,但此刻也无法可想了。

  但奇怪的是,无论如何高呼,施越始终毫无声息,犹自沉睡,对李秋晴的连
声呼应竟好似浑然没有听见一般。若不是他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还以为成了
一具僵尸木偶。

  「别叫啦,他若不睡够三五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张程嘴角噙笑,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斜眼瞥了一眼施越,忽手探入李秋晴怀
中。

  男性有力的手掌穿过双乳,那摩挲触感令李秋晴娇躯不禁一颤,面颊如烧,
脑中一瞬间迷蒙一片。等恍然回神时,张程已将她怀中的一方小小的木匣取出。

  那木匣紫檀雕就,却并无纹饰,朴素异常,匣口挂着一个小小的金锁——正
是那方装有江山社稷图的紫檀木匣!

  张程滴溜溜把玩着手中木匣,心头不自觉狂跳起来,眼神中惊异、狂喜、满
足、得意、迷醉……诸多神色交迭变幻。

  面容再难保持一贯的沉稳淡然,放声大笑道:「哈,赵王府、皇城司、江南
武林盟……这些人忙前忙后,费尽心机,想不到最终宝图却是到了我的手里!」

  李秋晴胸中怒火堵窒欲爆。从中都到五马山,一路上经历了众多英雄惨死,
无数豪杰牺牲,大伙儿舍身拼杀,为的就是这张关系无数汉人命运的宝图,但竟
在自己手中失去。

  施宜生、程思道、张如仙、季峰、戴啸川……无数张面孔浮光掠影般在眼前
闪过,恍恍惚惚中,似乎瞧见他们正在凝眉叹息,面容表情中似乎愤怒有之,责
怪有之,怜悯有之,凄凉亦有之。

  「张老贼,你……你好无耻……」悲恸气怒,俏脸涨红,珠泪一颗接一颗地
掉了下来。

  「哦?张某没让宝图落入金贼之手,也是为抗金大业出力,又怎能说是无耻?」

  他激动狂喜之情稍稍平复,将木匣收入怀中。忽叹了口气,道:「唉,只可
惜地道被金兵发现,鞑子高手纷纷杀入,张某拼死抵挡却是寡不敌众,至使衡山
女侠惨死于金兵之手,当真令人扼腕叹息。」

  说罢连连摇头叹气,好像真的在惋惜一般,但嘴角却溢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李秋晴气血翻涌,娇躯微微颤抖,咬牙道:「张老贼,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等徐盟主一到,他明察秋毫,定会识破你的奸谋,到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张程气定神闲,浑然不在意,笑道:「待徐盟主他们从江南赶来,张某早已
被金兵打成重伤,拼死突围,自此下落不明啦……嘿,不过他若是在这地道中瞧
见衡山女侠的惨状,怕是会大吃一惊……」

  双目炯炯,从头到脚打量着李秋晴。

  见眼前的少女面色潮红,胸脯起伏,娇艳欲滴,笑道:「金贼凶蛮狂暴,与
禽兽无二,见了这般娇滴滴的侠女,哪肯轻易放过,自然是要极尽凌辱……这等
亲痛仇快的惨状,施公子年幼,自然是不看为好。」

  忽欺身而上,衣衫猎猎,一把揽过李秋晴纤柔腰肢,手指在腰间用力一捏。

  「嗯……」

  李秋晴忍不住轻吟一声,只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撞来,一时头晕目眩,芳心剧
跳。

  俏脸紧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之上,腰肢被他手指不住揉捏,男性浓烈的气息扑
鼻,将她紧紧包裹。那屈辱、愤懑、不甘、羞怒、绝望……诸多情绪跌宕回旋,
在脑海中交织迸爆。

  小腹中传来的滚烫欲火缭绕升腾,呼吸渐紧,脑海中混沌一片,口中依然不
住痛骂,眼泪却止不住滴滴划落脸颊。

  张程在她耳鬓轻吹一口气,轻声笑道:「看来咱们的衡山女侠已是欲火焚身
了。体内真气紊乱,若不得以释放,恐有性命之忧……张某索性好人做到底,再
帮一把便是。」

  手掌摩挲,倏然探入股间,隔着衣衫一下一下地抠弄着少女花蛤,感受着她
火热娇躯扭动,不多时竟已汁水潺潺。

  「嗯……嗯……」

  李秋晴耳根烧烫,满面羞红,檀口翕动不住喘息,穴道封堵之下连抵抗都无
法做到,刻羞愤之下只想钻入地洞。

  恍惚间心中一动,想起午间他曾给过自己一丸黄色丹药,颤声道:「你……
你之前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

  张程手掌游走,在女侠周身不断摸索,掌心所触柔腻如水。怀中少女娇喘如
兰,湿热的气息吹打在他脸上,麻麻痒痒,甚是舒服。

  张程心中一荡,笑道:「休要胡言。『本真丹』接筋续脉最为灵验,对内伤
修复大有裨益,岂可诬之为毒物?」

  长舌在她粉嫩脸颊上重重一舔,满口浓香,淫声道:「……不过此药也最能
激发本性,若那欲火得不到释解,在体内四散奔涌,只怕不一会儿便要香消玉殒
啦!女侠正当青春妙龄,张某岂能见死不救?嘿,这也是咱们侠义道的本分。」

  「唔……」

  铁掌扳过李秋晴俏脸捧起,蓦地重重地吻在了她颤抖的樱唇之上。舌尖用力
顶开贝齿,在口腔中肆意卷舞。感受着少女口中躲闪的软肉,吸吮着浓郁香津,
一时心神俱醉,乐欲升天。

  衣衫簌簌滑落,玲珑柔躯乍现,昏暗斗室中瞬间一亮,雪白的肌肤映衬着暗
黄烛火,古墓地宫中一时间直如旖旎幻境,美不胜收。

  手掌攀上雪乳,颤巍巍的粉红乳尖在指间形状不住变换,女侠滚烫粉红的身
躯轻轻抖动,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锤击着心房,令她意乱情
迷,不知西东。

  把玩着雪乳的双手触感香软滑腻,少女的浓郁体香满怀。

  对于美色奸淫一道张程平时也并非多么热衷,但此刻佳人半裸、姿态撩人,
也不由得他呼吸逐渐粗重,胯下肉棒高高竖起,直直地顶在李秋晴股间。

  他将长裤拉松,掏出那跟虬筋结绕的阳具,一下一下的搓弄着李秋晴滑腻腻
的股间蜜穴,女侠下体的毛发交织摩擦,龟头所触温滑,更如火上浇油,平增欲
念。

  低头看着李秋晴双靥酡红,眼神中迷离娇艳欲滴,张程征服快感油然而生,
嘿然一笑,拿起她的柔荑不住地套弄着自己的肉棒。

  手指触碰到那火烫的阳具,李秋晴心中一惊,羞意大作,连忙想要撤手抽回,
但四肢浑然无力,被张程铁掌带动下只能身不由己的套弄,只觉悲愤欲死。

  「啊!」

  蓦然一股大力自肩头按下,李秋晴惊呼一声,双膝一软,竟直直跪在张程胯
下,双颊正贴在那丑恶的肉棒之前!

  眼前男性粗大的阳具上下来回晃动,龟头顶端处渗出丝丝淫液,丑恶无比。

  李秋晴又羞又怒,连忙别过脸去,妙目紧闭,红着脸颤声道:「老贼……亏
江湖上都叫你一声张夫子,你……你竟如此下流卑鄙……」

  张程哈哈一笑,道:「施公子连逢灾厄,心神憔悴,张某不忍他再受刺激,
已算是对得起江湖道义了,怎能说是卑鄙?男欢女爱,原属天理,更何况女侠真
气欲火紊乱,我舍身助你疗伤,这也是医者仁心,又怎能说是下流?」

  小腹用力一顶,浑圆硕大的龟头正抵在李秋晴樱唇之侧,在她唇瓣来回摩挲,
将丝丝淫液涂抹的她满嘴皆是。

  李秋晴恶心欲呕,泪珠涔涔,被他双掌箍住亦无法躲闪,只能咬紧牙关,紧
闭双唇。

  但那升腾的欲火却越来越旺,在四肢百骸中转动游走。似乎有一个魅惑的声
音在脑海中不断低低轻吟:含住它……含住它……

  意夺神摇间,妙目轻启,眼波中春水欲滴,乜斜着那跟丑恶肉棒,心中一片
空白茫然。

  张程嘿然一笑,轻声道:「喜欢就含住它。」

  声音轻柔悦耳,似乎饱含着无限魔力,叫人忍不住想要服从。李秋晴茫然摇
了摇头,情欲与理智交织缠绕,两靥晕红如血。

  张程抚摸着她的秀发,手指轻轻捏动着她小巧的耳垂,淫声道:「是了,我
倒是忘了。施公子已服下了『甜梦丹』,若醒来后不得汤药调理,恐对神智有伤……
嘿嘿,女侠急公好义,想来也不忍这少年从此变为痴呆吧。」

  李秋晴倏然抬头,秋波中羞涩、愤恨、茫然、绝望之情交叠。怔了半晌,似
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银牙轻咬,低声恨恨道:「你……你该死!」

  泪眼迷蒙中,檀口轻启,樱唇缓缓将那肉棒包裹。

  「哦……」

  肉棒被软肉裹挟,张程舒爽难言,直欲升天。

  虽然少女口技生疏,贝齿偶尔蹭过敏感的龟头,亦觉有些疼痛,但那股压倒
性的征服欲却是瞬间盖过一切,如火一般熊熊燎烧。

  香津四溢,软舌翻卷,撩拨的张程肉棒更大一圈,鼓胀难忍。当下再不多言,
蓦地在少女娇呼声中将其推倒,玉腿两分,那粉色的蜜壶肉缝汁水淋漓,在昏黄
烛火映照下晶莹剔透,撩人心弦。

  张程轻笑一声,肉棒抵在那肉缝之中,略一磨蹭,便引来娇声阵阵。

  胯下用力,分身一点一点挤入其中。肉壁层叠,蜜汁润滑下仍觉有些艰难,
但女孩蜜肉紧紧包裹,似乎有无穷的吸力一般,直将肉棒向着更深处吸去。

  李秋晴心如刀割,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掀动。下体传来的充实胀痛之
感如一把利刃直戳心房。

  张如仙和煦温暖的笑容、衡山万剑坪后的百里花海、月夜下的浓情蜜意……
诸多过往画面在脑海中交织跌宕,她泪水迷离,低声泣道:「对不起了,师兄……」

  「啊……!」

  蓦然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仿佛将要把她从下体撕成两半,小腹中那股滚
烫的火苗登时凶狂腾燃,灼烧着五脏六腑,张程丑恶的肉棒竟已全部没入其中!

  李秋晴一阵痉挛,柔躯鸡皮丛生,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险些昏厥过去。

  停不过片刻,蜜壶中的肉棒便开始缓缓抽弄,龟头棱子刮弄着蜜壶中的软肉,
每一下都犹如万针齐刺,疼痛难当。

  「啊……啊……啊……啊……」

  随着蜜汁汩汩渗出,浓稠滑腻的体液与少女破瓜的丝丝落红交相混杂,更让
张程粗大的肉棒畅通无阻。

  张程心神大畅,周身毛孔仿佛都齐齐打开,胯下疾风骤雨,片刻间便将衡山
女侠奸弄的目光呆滞,口中流涎。

  他手指狠狠掐弄着女孩浑圆的双乳,捏动着粉红颤动的乳尖,牙齿轻咬着肩
上玉腿嫩肉,一时如坠五里云雾,飘飘然若临仙境。

  「嘿嘿,昨夜那张二侠在你房中是不是也是如此这般?不过我倒是没想到,
他竟是这般不中用,你的处子之身此刻让我侥幸摘取,实在是有些替他惋惜,哈
哈……」

  「咕滋」水声连作,肉棒下下直达花心。李秋晴胸腔中堵窒欲爆,樱唇翕动,
娇声阵阵。

  「啊……啊……你……你不要再说啦……啊……」

  「怎么,难道不是么,不过现在他后悔也是晚啦!一想到他从江南返回,瞧
见自己心仪的师妹被金兵凌辱摧残的模样,唉,真是令人心生同情,哈哈……」

  胯下猛一用力,精关松懈,一股滚烫的热流倏然激射喷迸,万千道精液一瞬
间全部灌注至李秋晴蜜壶深处!

  「啊——!」

  在热流冲击之下,李秋晴小腹蓦地高高顶起,酥痒酸麻之意涌现,花汁淋漓
喷洒,竟簌簌然泄了身子!

  二人相拥喘息,张程趴伏在少女柔软的身躯之上,双掌仍是不住上下摩挲,
口中来回亲吻,心中一片满足。

  而李秋晴却如失魂落魄一般,不论他怎么揉捏抚弄,动也不动,只是涨红了
脸,轻声啜泣。

  过的片刻,张程体力渐觉恢复,起身穿好衣衫。看着脚下衡山女侠那娇柔无
助的可怜模样,心中忽然升出一丝愧疚之意,但旋即消逝。

  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泛起一丝寒光,掌心暗暗蓄力,当即便要一掌拍出。

  「哼!」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机,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
空旷寂静的地宫中却如焦雷一般响起,分外清晰。

  张程心中一震,猛然抬首,惊道:「谁?」

  地宫寂寂,四周混沌迷蒙,冷风簌簌,在石壁间划过发出呜呜响声,环目四
顾,那有半个人影?

  他额上泛起冷汗,想到现在正身处于千年古墓深处,平时虽然不信鬼神之说,
但眼下做贼心虚,本来就心神不定。脑海中的恐怖幻相飞速闪过,只觉四周鬼影
憧憧,一时间汗毛倒竖,周身冰冷。

  李秋晴迷迷糊糊中亦觉心惊胆战,芳心剧跳,妙目中满是恐惧。

  阴风呼啸,寒气袭人,地宫气氛诡异凝重。

  二人正惊疑间,忽然一声凄厉刺耳的骨笛声划破寂静,刺人耳膜。继而周侧
簌簌之声大作,腥甜恶臭的气息交织,一股脑儿地涌入鼻息,闻之欲呕。

  脚背麻痒之感传来,张程低头望去,四周竟不知什么时候涌出了数不清的蜈
蚣、蜘蛛、蝎子等毒虫毒蚁,随着凄厉骨笛声扭曲爬行,层层叠叠挤作一团,发
出「咯吱咯吱」的瘆人响动,密密麻麻,数量何止成千上万?

  张程骇然色变,一跃而起,当下便想要飞奔出地宫。但甫一运力,眼前却骤
然一黑,头晕目眩。

  他又惊又疑,不知自己何时中招,但此刻遍地虫蚁纷至,也无暇他顾。长袖
猎猎招展,一股黄色浓雾瞬间自袖口激扬迸散,朝着黑压压的虫群袭去。

  但虫群却似乎毫不畏惧,虽然一瞬间在驱虫浓雾下大片毒虫翻倒挣扎,但更
多的毒虫却仿佛被烟雾激发了凶狂本性,牙钳开合,竟扑簌簌接二连三飞扑到他
身上!

  骨笛声呜咽凄婉,如万鬼齐哭,又如冰河奔腾,曲调高亢回旋,阴森可怖。

  万千只黑压压的毒虫受笛声所激,如怒潮般翻涌飞扑,那根根晃动触须与密
密麻麻的牙钳细腿让人头皮发紧,寒意顿生。

  张程惊骇交集,他以医毒一道天下闻名,自出山以来罕逢敌手,对寻常毒物
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此时虫群受骨笛调遣,前仆后继无穷无尽,而自己四肢渐沉,
目眩神迷,真气越来越弱,竟是无可奈何。

  显然吹笛之人御虫用毒之术高明之极,不仅远超自己,竟似乎还在那五毒妖
女龙雪如之上!

  张程手掌翻舞,内力随着掌风轰然四迸,将不住飞扑而来的毒虫震的翻飞,
但哪里能挡得住密集虫群?

  不多时下身长裤与衣衫之上已经爬满了无数毒蝎、蜈蚣,有几只毒虫甚至顺
着衣衫缝隙钻入其中!

  「啊!」

  张程肝胆俱裂,那麻麻痒痒的触感令他如坠冰窟,急忙挥掌拍打,将衣衫褪
去。但已然不及,数不清的毒虫獠牙摆动,一只只在他皮肤上恣意撕咬,毒液注
射其中!

  他头皮一紧,顿觉眼花目眩,脚下如踩踏棉絮一般酸软无力,双臂重若千钧,
再也挥舞不动,眼前一黑,颓然坐倒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花斑毒蝎、巨钳蜈蚣、黑背蚰蜒、带翅巨蚁瞬间大为鼓噪兴奋,
伴随着幽幽的骨笛声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纷纷飞扑到张程身上不住撕咬,一
瞬间便将他淹没覆盖!

  李秋晴伏在床上,只瞧的目瞪口呆。又是吃惊,又是恐惧,又是快意,又是
疑惑。

  这些毒虫似乎只是朝着张程攻击撕咬,自己与施越身旁却是没有一只毒虫。
看来这吹笛御虫之人虽不知是敌是友,但总归是冲着张程去的。

  心中暗暗疑惑:会是那五毒妖女龙雪如吗?如果是她,那赵王府武士是否真
的发现了信王庙的地道?但四周杳无人声,似乎又是不像。

  张程恐惧万分,周身刺痛难当,强运真气,颤声高叫道:「何方妖人,鬼鬼
祟祟,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还不快快现身!」

  骨笛高亢狞厉,如陷崖霜风,万壑鬼哭,阴寒杀气如排山倒海汹涌,倏然间
在浪潮最为澎湃处停滞。

  地宫中瞬间寂静无声,众多虫群没有笛声指引,仿佛失去灵魂一般,在张程
身上爬上爬下,茫然无措,也不再继续撕咬。

  阴冷漆黑的地宫远处忽亮起一盏明灯,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正手持烛台,飘
飘然飞至。寒气激舞,那个白影在这千年古墓中飘然飞掠,带动的阴风阵阵,如
同地狱中钻出的鬼魂。

  烛台上的火苗嘶燃,映照在一张惨白的面容之上。

  来人正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女子,满头的白发随风翻飞飘舞,惨白的面容
凄丽娇美,眼角虽已有淡淡皱纹,却依然不掩风情。

  但犹为可怖的是,她半张脸上竟是坑坑洼洼,灼痕累累,如虫咬蛇爬、烈火
焚烧一般,虬痕结绕,带动的眼角下垂,眉头斜飞,瞧来甚为诡异吓人。

  那白发女子嘴角噙着一丝凄然冷笑,目光如霜,死死盯着委顿在地的张程,
冷声道:「张老贼,好久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张程迷迷糊糊中抬眼望去,盯了那人片刻,好像是在极力辨认,忽心中一惊,
骇然道:「是……是你!」

  白发女子面带冷笑,飘然欺身而上,纤手挥舞,一瞬间便将张程周身穴道封
点。

  探手将他怀中的木匣取出,拿在手中随意一扫,冷笑道:「过去了这么多年,
你倒还是贼心如故,这见财起意的毛病当真半分未变。」

  张程口中赫赫,羞怒、恐惧、阴鸷、不甘、绝望之情交叠变换,一时竟作声
不得。

  白发女子不再理睬,眼角斜扫,瞧见一旁赤身露体、一脸酡红迷离的李秋晴,
鄙夷之色一闪而过,轻哼道:「哼,原来衡山派的女侠也是这般冶荡下贱,丝毫
不知羞耻。」

  李秋晴红着脸低下头,心中羞愧欲死。想到自己此刻已经失身于这老贼,再
无脸面同师兄相会。酸楚绝望之情袭上心尖,登时低泣出声。肩头抖动,泪珠扑
簌簌滴落。

  见她娇怜无助的模样,白发女子微微一怔,眼神中似乎生出一丝同情怜悯。

  莲步轻移,施施然走到李秋晴身旁,在她脉门上一探,冷笑道:「老贼欺世
盗名,竟将『本真丹』当成淫药春毒来用,当真暴殄天物。」

  纤指在李秋晴身上一点,封堵阻滞的经脉立刻活络松动,伸手取出一粒丹药
地给她,道:「别哭啦,把这个吃下。」

  李秋晴泪眼迷蒙,拿着那丸小小的丹药,心中惶然无措。那白发女子身份不
明,不知是敌是友,此药是否有毒也未敢确定,一时有些踌躇。

  但看着白发女子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凄然悲愤,忽心中同感之情涌生,对那女
子似乎充满了信任,当下再无疑虑,将丹药吞下。

  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咽喉流入,白发女子又摧掌在她后心连点数下,将真气导
入,升腾欲火登时熄灭,混沌迷蒙的脑海中瞬间清明。

  李秋晴轻舒一口气,心中感激,低声道:「多谢前辈!」

  见自己仍是赤身露体,两靥一红,慌忙将衣衫拉过,手忙脚乱地胡乱穿好。

  那白发女子娇艳可怖的俏脸依旧冰冷,但嘴角似乎牵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歉然
与愧意,轻叹一声,道:「你也不必谢我,那老贼自我这里学去了医毒之术却用
以害人,总归……总归和我也算有些干系……」

  李秋晴闻言疑惑不解,疑道:「跟你?那……那他……」

  张程张夫子少年时因内伤而勤读医书,终成名医,此事天下皆知。但这白发
女子话语中却似乎别有隐情,不由大为迷惑。

  「怎么,很奇怪么?老贼欺世盗名,瞒的过天下所有人,却独独骗不了我……」

  白发女子嘴角噙着冷笑,斜乜向张程,面容肌肉抽动,眼神中充满了凄怨仇
怒,一字字道:「因为我便是他的结发妻子!」

  李秋晴张口结舌,一时间震撼万分,不可思议地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未完待续】